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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A true friendship will last forever, a true love may not. (真正的友谊是永远的,而真正的爱则未必)。
整整一周,我都在担心中度过。我夜里会很晚睡不着,闭上眼睛,满目都是馨儿那种苦涩的微笑。即使睡着了,我也是半梦半醒的,睡眠的质量很差。我每一次都觉得那些梦很清晰,触手可及。可是一醒来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。白天,我总是昏昏沉沉的。一有空就拼命地想回忆起这些梦。除了一些要点名的课,我几乎整天都躺在宿舍里。连饭都托宿舍里的人打。
舍友刘浩打趣我说:“是不是失恋啦?那么飒的女朋友可得看紧点儿。”
我没好气地说:“没的事儿。”
他又开玩笑说:“有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,跟党和人民交交心。”
我不耐烦地冲着他大声嚷:“别跟我这儿瞎贫,烦着呢。”
他的笑容还挂在脸上,一时间收不回来。他面子上挂不住了,也大声嚷道:“你小子凶什么凶,我又没欠你钱。问问还不成?”
可以打一架发泄一下对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。我一下子从床头坐起来, 大骂道:“关你屁事儿,问什么问?”
他是个矮小的南方人,可能有点儿怵我,身子缩了缩说:“你怎么骂人啊?”
我一下子跳下床, 大叫道:“骂怎么了?我还要打你呢!”
周围的同学急忙把我们隔开。我看着在另一头的刘浩和隔在中间劝架的人群,真想和每一个人都打上一架,把别人,让自己把自己都打个稀巴烂。
我没敢。
这个时候,正好李钢来找我,按照我们的惯例,他过去“劝架”。偷偷地给了刘浩好几拳。然后,他跑回来,把我拉回他的宿舍。
“怎么回事儿?”他问我。
我还是没好气地说:“没事儿,想打一架。”
他笑笑说:“这可不象你,平时多理智一小老头啊。整个一小老谭。得,你等我一会儿,我得去你宿舍把我借你的那套武打小说拿回来。我也是借一哥们的。他急等着书要还租书铺呢。你把书放哪儿了?”
“我枕头底下。我给你去取得了。”我消了点儿气说。
“别价了,您老再给我打起来。我看您今天气儿不顺儿,人家是找碴打架,您这是找人打架呢。我本来就想拿回书来再跟你好好聊聊呢。老实在这儿等着!”
我无所谓地点点头。
李钢出去了,过了一会儿又急匆匆地回来。
他喘着气,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。
我被他看毛了,问:“怎么回事儿?”
他说:“我还问你呢。我回你们宿舍的时候,听见你们那儿的人都说是你莫名其妙,故意找碴。我就觉得怪啊,这人根本就不象我认识的那人哪。我在想,是不是被一外星人披上了你的人皮?”
我也有点儿乐了:“知道吗,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?这才是特真实的我。”
李钢说:“得,今个儿,你也就干脆把一颗真实的心交给人民群众吧。说说,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
我犹豫着刚要说。
李钢止住我, 说:“先别讲。让我猜猜。是和汪馨有关吧?”
我有点儿吃惊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知道的?汪馨告诉你的?”
“嗨!我也算是个过来人了。你们那点儿小儿科的事儿,我还能不知道?”李钢侃侃而谈,“你小子在中学里还琵琶半遮面的呢。那时候,我就老揭发你小子。你小子不承认,还整天跟我急。怎么样, 这会子隐藏不住了吧?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?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说吧,有什么难处。”
我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李钢一拍我:“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磨叽呢?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向她表白?”
我摇摇头:“不是,我们已经说好了在一起的了。”
“Wow, major news(大新闻)!”李钢一把揪住我,大叫,“什么时候的事儿。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吧?对哥们还这么保密?保密工作做得不赖啊。”
我赶紧说:“来了上海才说的。没几个星期。这几周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,一直想告诉你和写信告诉老谭。一直没空,更没心情。”
李钢拍了拍我,打趣着说:“这几周都不知道怎么过的。让我告诉你吧?在爱情的甜蜜中过的。这我真的是过来人,那真的是跟蜜里调油似的,整天想腻着。什么叫没心情告诉我们,别找借口,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。”
我没理会他的调侃,问他:“你说你当时和白雪特别想腻在一起是吗?还有什么感觉?”
李钢看了看我,有点儿奇怪:“还有什么感觉?你不是现在进行时吗?问我干吗?”
我有点儿着急地问:“不就是闲聊聊吗。”
李钢又看了我一眼,想了想才说:“还有什么感觉?就是每天都特别的high(高兴),都觉得在云端里走似的,晕晕呼呼的。我琢磨着,吃了毒品可能就是这感觉。”
我苦笑了一下:“我现在倒也整天迷迷糊糊的,不过是睡不好觉闹的。”
李钢乐了:“不是吧?白天黑夜地想?一日不见如隔三秋?要你们在一地儿的都这样,我们这两地分居的怎么活啊。”
我又苦笑着摇摇头:“不是的,我现在是怕她。”
李钢象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,然后,一拍大腿,说:“明白了!你是怕老婆型的。现在就开始啦?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?路漫漫,您就得上上下下地求索一辈子啦。”
我摇摇头,说:“那样就好了。我是怕见她。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对她,应该怎么对她好。我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什么,不应该说什么,应该做什么,不应该做什么...”
“得,得。打住!”李钢打断我,“你们知识分子就是爱把事情弄复杂。什么这应该那不应该的。听得我直犯晕。”
我也笑了,骂他:“你小子就它妈的不是知识分子啦?”
他也笑了:“我应该说是文人,你小子虽说是学理的,但文人气质太重。我记得当年你选文理班的时候,犹豫了半天,语文老师挺想让你选文科的。对不对?”
我笑着说:“得。越扯越远。你也别嫌我文人气质,别嫌我说话绕得慌。你说我问题出哪儿了吧?”
“这还不容易?”李钢大声说,“这么着,如果我说对了。你得跟我去喝酒。”
我还是笑了笑说:“还是老规矩,我可以陪你,看着你喝。那你猜不对呢?”
他也笑了笑:“也是老规矩,我陪你,看着我喝酒。那我猜了啊。”
我推了他一把说:“有话就快说吧,有屁也快放吧。”
他故意点上烟,慢悠悠地吸了一口,这才说:“说破天,你们不就是做了太久的朋友,一时找不着lover(情人)的感觉吗?这也怪你们两个大活宝,一男的,一女的,情投意合的,当什么朋友啊?”
我一拍自己的头,又拍拍李钢的头:“哥们,我服了。这姜还是老的辣。您看问题这准,这犀利。我自个儿云山雾罩了半天,怎么也想不明白。您老这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。”
李钢洋洋得意地说:“没那么高。咱也得谦虚点儿。咱也就是一旁观者清吧。”
我笑着说:“没见你这么谦虚过。送佛咱们得送上西天。怎么着,教教有什么破解的招儿吧?到时候,我凑一块堆儿谢你吧。”
他也笑着说:“谢倒也不必了,咱哥俩儿谁跟谁呢?到时候真的跟我喝把酒就成了。”
我笑着说:“成了再说吧。讲吧。”
李钢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笑眯眯地看着我说:“是不是没太好意思和她太亲热。”
我的脸一红,想起了和馨儿在北戴河的第一次。
我想李钢理解错了, 他笑着说:“瞧你,特纯洁的脸红。我特向往那种纯真的年代。我跟你说,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。你对她亲热点儿,就什么都结了。”
我想了想,也许我真的应该调整我的作法,真的应该吻得馨儿深一些,抱得她紧一些。我看了一眼李钢,有点儿想问他和他的女朋友白雪到了哪一步。当然,我没问。
李钢可能又会错意了,他又笑着问:“怎么样,要不要做哥哥的教你两招儿?”
我也笑着说:“不必了。我自己摸索吧。”
李钢大笑着:“走,喝酒去。”
我们坐在学校边的小酒馆里。李钢闷闷地喝了几杯酒。
我看着他,突然想起来,他本来是找我来聊天的,我忙问他:“噢,对了。你说你找我想聊聊天,有什么事儿吗?”
李钢拍拍头,说:“得,我光顾着给你排忧解难了,自己和白雪的事儿倒忘了。”
我心里一惊,他们两个是从高一就开始的,两年多,快三年的感情,难道才分开这么几周就出现危机了吗?我低声问他:“你和白雪飘飘?”
他看了我一眼,笑了:“不是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。我只是有点儿特想她。特别想上南开去找她。想跟你聊聊而已。”
我长嘘了一口气,问他:“想去就找去吧?”
他看了我一眼,笑了笑:“我一直没明白,你小子别的胆子没有,怎么逃课的胆子那么大?我还真不太敢。现在这风头上,又是大一。可话又说回来了,去了又能怎么样?还不是要分开。我送她上火车去天津的时候,两人哭得都残了。什么叫相见争如不见,我算是明白了。”
我问他:“当时你们非得一个上复旦,一个上南开。我和老谭劝你们不要闹两地分居,还记得你们当时的理由吗?”
李钢灌了口酒,喷了口烟,叹了口气说:“当然记得我们的狗屁理由。是她先说的,她爸妈就是两地分居的,她觉得挺浪漫的,还能考验我们之间的爱情。然后,我也觉得距离产生美。就同意了。现在,美是美了。爱情也是考验了。可就是一点儿也不浪漫。我都这么想她,我想,她一个女孩子,肯定更不容易吧?”
我点点头:“要不这样,你去南开一趟。去总比不去好。你们那儿有什么课上课要点名报到的,我去给你报个到。反正才开学没几周,教授们还不认识学生呢。不过,如果有什么课教授点名要回答问题,我要是不会,你只好抓瞎。还有,你们那儿的同学你也要先打好招呼。”
李钢一下子从桌子后边跳起来,带起了桌布,差点儿把桌子上的酒菜都卷起来,大叫着:“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儿呢?你小子鬼点子就是多。这么着,捡日子不如撞日子。我就坐今晚上的夜车上路了。咱哥俩儿也先别聊了。咱回来再聊。”
我打趣他说:“想成这样?咱俩谁重色轻友?”
他笑笑,拍了拍我,拱了拱手,说了声:“大恩不言谢。”转身夺门而走。
我笑着,看着桌子上的酒菜,突然有想喝一口的感觉。我咽了一口唾沫。忍住了。结了帐。我先去了趟李钢的宿舍。他的同学告诉我说他已经去了火车站。我笑了笑,拿了他的课程表,问清楚了哪几门课会点名。倒酶的是,尽是早上的,我只好让他们上课前来叫我一趟。他们答应了。
办好了事儿。我心情挺愉快的。一路吹着口哨,小跑着回了宿舍。
一进宿舍,正在聊天的舍友们一下子静下来,都看着我。刘浩下意识地往他的床位里坐了坐。
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,尽管我这人特别好面子。可是今天,确实都是我的错,我犹豫了半天,还是道了歉:“刘浩,对不起。我今天心情不好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看了看我,说:“没事儿,我能理解。”
我看了看他,我看不出他是否有诚意。我还想说什么,犹豫了一下,爬上了自己的床,没有说。从此以后,我和刘浩一直是一般同学的关系。有的时候,我挺后悔的,几句气话,就失去了了一个可能的朋友。如果我当时再多解释几句,也许他会真正地原谅我。
那一晚,也许我是太累了,也许是对李钢的亲热招术有一点儿信心,我睡得棒极了。
第二天是星期六。我一早起来,就又开始犯愁了。我开始计划着。亲热的限度应该是什么呢?应该做什么,不应该做什么呢?想着想着,我有一点儿想笑:“真的象李钢说的,这么想下去,头真的是晕。”可惜我的笑是苦的。
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,我才无可奈何地骑向馨儿她们学校。这回,我倒没忘了去取免费玫瑰,去那儿一看,花店已经休息了。我骂着娘,骑向馨儿的宿舍。
她开了门。她的舍友们都不在。她轻轻地把门关上,转过头。
我大吃一惊,才一个星期不见,她可以憔悴成这个样子!
她对着我,笑了笑,说:“坐啊。”
我木木讷讷地坐下来,过了半天才没话找话地说:“我刚才去了花店,他们居然关门了。又少了我一次免费玫瑰。”
馨儿努力咧嘴笑了笑。
我又说:“李钢昨晚上跟我说,他想死了白雪飘飘。又不敢旷课去看她。我就跟他说,我代他去点名的课报到。这小子,话也不跟我多说一句了,立马坐夜车去了天津。多长情。”
馨儿还是那样苦涩地笑了笑:“ 真的挺羡慕他们两个人的。”
我的心一动,想问没敢问,想说没敢说。 看着她尖瘦的脸颊,和那令人心痛的笑,我的心一酸,我终于说了出来:“馨儿,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?”
她看了看我,摇摇头。
我凑近她,重复着:“为什么呢?说呀。”
她抬起了头,看着我,然后一字一句地说:“木头,我们还是象以前那样,做朋友吧?”
我呆呆地望着她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很久很久。
她走近我,摇摇我。轻轻地说:“木头,你听我说,我想了很久...”
我一把拉住她,摇着她,自相矛盾地叫着:“我不要听! 为什么?”
她抬头看着我,想继续说下去。我一点也听不进去。我看见她仰着的唇,我想起了李钢的话。我吻下去。
馨儿一楞,身子一颤。她想推开我。
我没有理会她, 我疯狂地把她推倒在她的床上,压着她,解着她的上衣。她不再拒绝。我慢慢停下来,看着她。我看见她的眼睛紧闭着,眼角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。
我吓坏了,我跳下床,跪下来,哭着说:“对不起,馨儿,对不起。”我一边说,一边笨拙地想把她半解的上衣系回去。她扣住我的手,拉着,慢慢地拉我起来。
然后,她松开我的手,自己系着扣子,慢慢地说:“木头,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。你不需要的。”
我又跪下来,把头埋进手里,哭着说:“不,是我对不起你。我发过誓要对你好的。”
她要拉我起来,我不肯。她问我:“那你要我也跪下来吗?”
我摇摇头,拉着她的手,站起来。
她坐在床上,拉着我的手,看着我,努力想缓和一下气氛:“你坐下好吗?你那么高,我仰着脖子和你说话,好累呢。”
我也努力咧嘴笑了笑,坐在她的身边。
她拉紧了我的手,摇了摇,说:“我问你一个问题,你一定要好好地回答我。”
我点点头,说:“当然。”
她摇了摇头,又摇了摇我的手,说:“真的,你一定要告诉我真话。不要骗我,也不要骗你自己。”
我摇了摇她的手,着急地说:“馨儿,你知道,我不会故意骗你的...”
馨儿,摇摇头,打断我的话,问我:“木头,你爱我吗?”
然后,她不放心,又加了一句:“象李钢和白雪那样子的爱。”
我没有想到她会问我这个问题。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回答。 可是,我真的是不知道。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样子是爱。我知道,在馨儿面前,我说谎是没有用的。
我低下头,老老实实地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我抬起头,看见馨儿没有表情的憔悴的脸,我急忙补充说:“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就是爱。 我以前没有爱过。”
馨儿看着我,慢慢地说:“你以后会知道的。现在,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吗?”
我坚决地打断她的话:“不。”
她拉住我说:“你听我说完。我只是想,我们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,冷静地想一想。象你说的,我也要好好地想一想,我们之间的是不是爱。你也是。”
我刚要插话,她嘘了一声,止住我,接着说:“我们还是朋友。无话不谈的朋友。有什么事儿,我一定会去找你。我希望你也是如此。 无论如何,我不愿意失去我们的友谊。你觉得,这样子,好吗?”
我看着馨儿,不知道说什么。
她抱过我,把下巴架在我的肩上,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:“木头,再这样下去,你的心很累,我的也是。就听我一次,好吗。”
我抱紧馨儿,感受着她弱小的身躯在我的怀里。听到她说她也很累的时候,我的心一酸,犹豫了一下,只能点了点头。
我们告了别,我看着馨儿的指尖从我的手掌上滑开,就象是告别了我人生的一段旅程一样,有一种别离的撕心裂肺的感觉。
馨儿的寝室的门在我的身后关上。一直到走下来,我都有无数的冲动,要跑回去,大声地对馨儿说:“我爱你!” 我终究没有做出来。我站在她的寝室窗户底下,呆了很久。在最后,在就要熄灯前,我努力地想对着她的窗口喊我爱你。我发现,我的嗓子已经哑了。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。
一连好几天,我又把自己关在宿舍里。除了去帮自己和李钢去个别的课去报个到。
这一天,没有要点名的课,舍友们都去上课了。我又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里。我突然很想喝酒。
我跳起来,冲到楼下,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瓶啤酒,又冲上楼。我打开酒瓶,慢慢地倒在玻璃杯里,我侧过头,看着酒和白白的泡沫注满杯子,看着泡沫一点一点地平息下来。我把酒杯放在鼻子的前面,深深地吸着。我想着我的誓言,想着馨儿。我晃了晃杯子,犹豫了一下,还是淡淡地吸了一口,含在嘴里。也许是太久没喝了。我突然觉得这酒很难喝,很苦。我一恶心,吐了好几口。
我苦笑着,望着酒和地上的狼藉。我觉得很累,斜靠在下铺同学的床上。我强迫着自己,又一次端起酒杯,凑到自己的嘴边,一闻到酒的味道,我就肚子一翻, 我随手把杯子扔开,“哗啦”一声,杯子碎在地上。
我有些自暴自弃,东翻西找了个同学的杯子,拿起酒瓶,拼命地倒进去。一直到酒溢出来,才停下来。满屋子的酒味,和我吐出来的味道,让我又有一点儿想吐。我冲到窗口,打开窗,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,才好了一点儿。
我恶狠狠地看着酒瓶子,冲过去,抓起来,我还是理智地看了看楼下,没有人,我才扔了下去。瓶子清脆的破裂声,让我有一种痛快的感觉。
“是谁干的?!”宿舍管理员老头大叫着。
我急忙缩回头。想了想,把地上的狼藉稍微收了收,悄悄地锁上门,溜向厕所。
幸好我的寝室在四层。老头还真的一层一层地爬上来,打开门来看。我在厕所里看着他,用他的钥匙打开我们的寝室,看了一眼。我的心里格登一下,他如果闻出酒味儿怎么办?幸好他只看了一眼,就又关上了门。我想,也许是他老人家人老了,嗅觉什么的都不太灵了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年头,那间寝室不是烟酒味重重的呢。
我躲在厕所里,看着老头离去。想起自己高中的时候,经常躲在火车的厕所里逃票的事情。我微笑着,心情也好了些。
看到老头子下楼了,我才摸回宿舍。打开门,我才发现,桌子上还放着我刚才倒的那杯酒,也许老头子老眼昏花,也许他光顾着看床上床下有没有藏着人了,也许最明显的地儿反倒最不容易被发现。
我暗自庆幸着。爬上床,找了包香烟。我坐在桌边上,掏出了一根,点着了。常常听说,香烟也可以麻醉人。我就闭上眼睛,一根接一根地深深地吸着。渐渐的,我真的有了一点晕晕呼呼的感觉。
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,有一根烟头被我扔进了酒杯里,火苗噌的一下子窜起来,蓝幽幽的。我下意识地腾地一下子站起来,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。我随手从自己的床上抓了个东西,一看,是个枕头。我抓住它就朝杯子扑过去。
就在这个时候,杯子裂了。幸好枕头正好挡在我的脸前。我只是感到我的手和手臂上有几处刺痛和灼痛。火苗顺着洒在桌子上的酒精蔓延开来。我一时也顾不上疼了,拿着枕头拼命地盖上去。幸亏那杯子不大,装的酒不多,如果是被我摔碎了的那个大杯子装满了酒,或者是我刚才没把那瓶酒给扔楼底下,也点着了的话,这漏子可就捅得大了。
我坐在黑了一大片的桌子边上,看着烟熏火燎的屋子,有一点想哭,又有一点儿想笑。我只是木木地坐着,一动也不动。
过了好一会儿,寝室的门被通的一声踢开了。
李钢没进门就大叫:“看我带谁来了。哎,不对,你这儿怎么跟火灾现场似的?”
我抬头一看,是李钢,后面跟着谭志强!
我真的很想过去迎一下,可是,我觉得好累,我只好挥挥手,苦笑着说:“不是象,就是火灾现场。一烟头搞的。”
李钢摇摇头:“怎么烟头烧成这样啊?你小子是不是睡着了?”
谭志强拉住李钢说:“别说了。咱哥儿俩先帮着收拾吧。别让学校里知道了,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。”
他看了看我说:“我看你好象特累的劲儿,你就先歇着吧。”
我感激地点点头。
他们又擦桌子,又收拾,又放风的。忙活了好一阵子。看着他们,我的心里感动极了。
李钢架起了电风扇,吹着风。他看了看,闻了闻说:“还不够劲儿,我再回我们宿舍,再取一个电扇来。”
没等我们回答,他就跑出去。
屋子里静下来,我也放下心来,这才倒吸一口气,“哎哟”叫了一声,我才觉得我的手和手臂伤处的疼。
谭志强忙着帮我把碎玻璃从伤处取下来,有一处还挺深的。我们涂了酒精,包上了创可贴。
谭志强才说:“可能得去看看医生。那深的地儿,没准得打一针破伤风。”
我摇摇头说:“算了吧。懒得跟学校医务室那帮人打交道。”
谭志强说:“别价儿!破伤风或者感染,都挺麻烦的,还是去吧。以防万一。”
我想了想说:“我爸的一同学,在这儿附近的一医院上班。可以去找他看看。”
谭志强说:“行,那咱们等李钢一回来,就过去。”
李钢呼哧带喘地抱着电扇跑回来,一进门就大叫:“等我干什么?”
谭志强说:“吴剑有点儿伤,我想让他去看大夫。他爸有个同学在这儿附近的医院工作,咱哥几个一起去。”
李钢忙说:“行啊。等我拉上电扇就走。”
谭志强又想起什么来,问我:“你要不要留张条子给你们寝室的人,要不然,他们回来了,没准要报火警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没准儿匪警,不过没少什么东西,多了个电扇,在对空乱吹着风。”
我苦笑着说:“写什么呢?烟头点着了火?”
李钢说:“我听说前一阵子,女生宿舍有人用电炉子,着了点儿小火。”
我笑着说:“我?一个大男生用电炉子,别开玩笑了。再说了,我的炉子在哪儿呢?我还是实话实说吧。”
李钢也笑了:“我这真是典型的馊主意。”
我随便写了条子,笑着说:“我跟宿舍的人还都不错,就一个人不太对付,他可别把我卖了。”
谭志强也笑了:“是你上礼拜得罪的那小子吧?”
李钢笑着说:“谅他丫的也不敢。他要是敢叫板,我们就真的揍他一顿。”
我笑着对谭志强说:“你也知道了?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我和李钢一路上尽聊你和汪馨的事儿了。”然后,他一边和李钢扶起我来,一边说:“咱们还是先去医院,回来了,咱哥几个再好好聊聊。”
我们去了医院,打开创可贴,李钢大叫:“这么点儿伤还来看病?你们哥俩儿也太娘娘腔了吧?”
这时候,医生过来,给我重新上了药,还真打了一针破伤风的针。
李钢笑着说:“看来,我以后得常来打这针了,我打架的时候,可比这口子深多了。”
我笑着说:“打住罢你,知道你小子打架狠,是一顽主,成了吧?”
我们笑着,一起回了宿舍。正好碰见我的舍友们,大家聊了聊天。到了晚饭的时候,我和他们两个一起去一家饭馆吃饭。
谭志强一口酒下肚,就问:“怎么回事儿?”
我笑笑说:“没睡好, 一不小心,烟头扔进酒杯里,就着了,炸了。”
他看了我一眼,说:“你知道,我问的是你和汪馨怎么了。”
我眯缝着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问他:“李钢和你说了我和她最近的事儿?”
他点点头,说:“他说了。但是,你能再说一遍吗?”
我点点头,苦笑着说:“其实也很简单。我们决定在一起,然后,我们在一起。然后,觉得很别扭,很累。上周,汪馨对我说,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。”
李钢凑过来说:“你没试我教你的那招亲热法?”
我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地说:“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。尽跟我这儿裹乱。我差点想找你算帐呢。”
李钢挠挠脑袋,说:“不是吧?怎么就不灵了呢?我是屡试不爽啊?看来真的是不能照搬,得走有自己特色的道路。”
谭志强拍拍我,问我:“要不要一起去找汪馨去谈一谈?这方面,我还不如你和李钢熟,不过,咱哥三儿,没准能凑成个小诸葛。”
我看了看他,本来想说不的,我又看了他一眼,转念一想:“以老谭待人接物和办事儿的能力,没准儿还真能帮我和馨儿。”
我点点头说:“行啊。不过,可别一上来就谈我们的事儿。大家都是朋友,先讲讲同学们的近况过渡过渡。”
谭志强拍拍我说:“这你放心。”
李钢大叫:“咱们现在就走吧?”
我急忙说:“你们刚下了火车,饭还没吃呢罢?”
谭志强马上说:“去找了她一起去吃吧?”
李钢笑着说:“该不是怕我们把她吃穷了吧?”
看着他们热心的样子,我的心里面暖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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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励箭,自由而无用发起人, 互融资本创始合伙人, 主要从事创业孵化及天使投资,并任北京大学EMBA班兼职讲师,讲授创业辅导课。曾在美洲银行等华尔街金融公司工作。后在美国创业两次,一次为智能卡行业门户,一次为生物医学行业垂直网站,均成功出售退出。曾任IBM美国公司战略咨询高管,架构委员会成员,为花旗银行,汇丰银行,高盛,美林证券,沃尔玛,亚马逊,雅虎等提供战略,业务及技术咨询服务。曾任财经CTO。曾经负责华润集团电子商务,大数据,互联网等创新业务的拓展及独立分拆上市工作。任高伟达的副总经理,负责其创业板上市工作,并成功在创业板上市。后在国内创业,主业为互联网金融,P2P,众筹,成功出售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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