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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“If you could turn back time, what would you do?”(如果你可以让时光倒流的话,你将做什么呢?)
馨儿的学校比我们学校晚开学一个星期。我到火车站去接她。
她叫汪馨。因为比我小,我开始的时候想叫她baby,她不同意,于是,叫她馨儿。
我们是实验中学的同学。在那样一所以玩得痛快,学得尽性,以前卫出名的顶尖学校里,还是有不少人觉得我们够与众不同的。用李钢的话说,我们是很奇怪的一对。在学校里,她有过她的“男朋友”,我也有过我的“女朋友”(现在想起来,那时候的男女朋友,也只能笑年轻时的游戏了),可是,我们却更经常待在一起。
她应该算漂亮,但更吸引我的是那一份气质,与她在一起,好舒服,是一份愉悦。
周围的人都说我们是一对。所以唐红军才会说我有主儿了。
开始的时候,我还常常否认,后来,也懒得去否认了。只是常笑世人,男女缘何无谊?更常常自得能有此红颜知己。
我们真的是性情太投。最厌做作。刚认识她不久。我想骑自行车去泰山玩。敲了好几个电话,几个哥们却不是没钱,就是没车,或者是没有空。不知道为什么,给她敲了一个。当时,我们还不是很熟。她却来了。我一笑说,快走,我拿了老爸的工资,偷偷出来的。她也一笑说,彼此彼此。
上了路,我们一共才有一百多块钱。冰棍都舍不得买。后来,买了一根,我递给她,她毫不做作,吃了半根,递还给我。
惊异于她的韧,与她的外表很不协调。第一天,下一个大陂的时候,我为了躲开一块大石头,撞倒了她的车。她的膝盖擦伤了一大块。可是,她却咬着牙,从不叫苦叫痛,每一次都是我骑不动了,叫着要休息。
我去“拿”老乡的瓜,她没有大呼小叫,很镇静地为我“放哨”。令我改变了对女性的看法。
住农民的房子,睡通铺,她没有一丝的扭捏。
登泰顶的时候,太冷了,还是因为钱不够,只租了一件大衣,拥着一起看日出,互相取暖。真的是天洁地杰,物我两忘。
那半个月,好开心,就象是脱离了尘世。可是,终究要回来。李钢和老谭告诉我,回来以后,她和她的男朋友吵了一架。我去找她,想劝劝她,她的第一句话竟是,做我的男朋友罢。于是,相对大哭大笑。不久,我和我的“女朋友”也吹了。
她的文科好,我的理科不错。于是,她给我补文科,我给她补理科。居然让我的成绩在那一所顶尖的名高中里一直名列前茅。
然后,我们结伴,一起去打工,卖报,卖书,端盘子,卖裤子。有了钱,就杀出去玩---想一想,我们在一起,也许是因为我们都爱玩儿。黑龙潭,华山,南方,东北。却最爱
响沙湾。在那里,我们伏在无垠的沙漠上,没有旁的人,旁的声音,只有那亘古的原声,荡在你的心头,用你的心灵去体会。
一起去看通宵的电影连场,听歌,听音乐会,看京戏,“跳舞”---一直惊异灵秀如她,为什么跳舞竟如我一般笨,曾问她是否迁就我,答否,信她。一起去赶时髦,读尼采,康德,我云不懂,她一笑弃书。从不需掩饰。我抽烟,后来肺抽出阴影,她却也吸salon烟的,很优雅。和她在一起,不需要改变自我,从来不需掩饰或表现,从来不累。也许,从来,没有把她当做女孩子,只当她是一个朋友,象李钢,谭志强,王宇翔,和周兴海一样。
其实,我想上复旦,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。她的功课不好,只能考外地的学校。她报了上海外国语学院,我不愿意离开她。于是,也选了复旦。
今年夏天,我们去了北戴河。那是一个舒适温润的地方。我们象两个孩子,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。没有激情,没有欢乐,也没有痛苦,有的只是平淡。
然后,整整一个暑假,不知道是她避着我,还是我躲着她,我们一直都没有再见面。
“从现在起,我一定要好好对待她!”我这么对自己说着,收回自己的思绪,抬起头。
火车已经停下来了。
我远远地看见馨儿,一边又一遍地重复着:“我一定要好好待她!”一边快步迎上前去。
馨儿瘦了很多。她还是穿着那一袭她最喜欢的黄色的长裙。
我突然变得很紧张,很不自然,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,对待她。我自己想着,呆在当场:我该不该拥着她呢?该不该吻她呢?吻在哪里呢?唇上还是脸颊上呢?她会不会也觉得很别扭呢?她又会怎样待我呢。
“嗨,木头。又发什么呆呢?”她叫着我的外号,站在我的身旁。
我抬起头,看着她。她还是象以前那样的淡淡地笑着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却不能够再象以前和她在一起那样从从容容的。我变得更加惊慌失措,我觉得很怕,却又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。我呆呆地伸出自己的右手,想去握住她的手。
她一笑,很自然地翻开手,拍了拍我的手背,侧开身,轻轻地说:“别愣着了,快帮我拿行李吧。重死我了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,她一直自己拖着两个大行李箱,下了火车,一路拖过来。
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大叫:“该死,该死。你怎么不早一点儿叫我过来帮你搬呢?”
她看了看四周转向我们的目光,脸红了红,这才小声说:“从火车上我就在叫你,谁知道你在发什么呆?”
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噢”了一声,走过去,拖起行李。
这时候,我才注意到,我的手心里紧张得都是冷汗。
到了馨儿的学校。送馨儿找到了她的宿舍。
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舍友们的注视。我低下头,红着脸急急忙忙地把她的行李放下,然后落荒而逃地跑到她的寝室门外。过了一会儿,她也出来了,我忙干咳了一声,掩饰了一下,轻轻地对她说:“我就在这儿等你一会儿,你收拾收拾,我们一会儿去吃个饭。”
她点点头,走回寝室。
寝室的门关上了。里面几个女孩子开始叽叽喳喳地聊天和低笑。
我马上开始后悔在这里等她。周围的女同学走来走去的,不停地在看着我。最糟的是,明明知道里面在谈论我,却听不清楚。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句大声一点儿的:
......
“是男朋友吧?”一个女孩的声音。
“不是啦。”是馨儿的声音。
“都送到这儿来了。还说不是?!”另一个女孩的声音。
嘻,嘻。
......
好不容易熬到馨儿出来,我看见她的脸也有一点儿红。
一顿饭我们吃得很闷。我们都很少说话。我一直低着头,躲避着她的眼睛。偶然有几次,我鼓起勇气抬起头,看她一眼,发现她也在低着头,若有所思着。
吃完了饭,我送她回宿舍。
我们走在一条林间小路上,也许是馨儿的学校还有好几天才正式开学,路上并没有什么人,很静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想起几天前和李钢,唐红军他们“闯”复旦的“鸳鸯蝴蝶林”的样子,有点想笑。却又笑不出来。
然后,我就开始觉得很怕,莫名的怕。林子真的很静,静得可以听得见小虫子和我自己心跳的声音。我想说该说的话,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。
于是,我和馨儿就是这么默默地走着。在我们的中间第一次有了一条小小的缝,我们的步调也不再象以前那样合拍。我偷偷看了馨儿一眼,努力想调整自己的步子,适应她的步子。却没有用。
迎面走来一对紧紧相拥着的情侣,我们让在路边。我这才有机会仔仔细细地看馨儿。盈盈的月光映着她白晰的素脸,还是那般的皎好,只是少了往常的淡淡的浅笑,她紧蹙着眉,在想着什么心事。
馨儿抬起头,看见我正在看着她,微笑了一下,说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我点点头。
她侧过身,先迈出了步子。
我默默地跟在后面。
前面就是馨儿的宿舍了。我终于鼓足了勇气,叫她:“馨儿。”
她停下步子,扭过身,看着我应了一声:“嗯?”
象是怕说得太慢了,自己会失去勇气,我急急地低低地说:“做我的女朋友吧?”
馨儿一愣,过了片刻才恢复了她平时的从容,她带着一种大姐姐对小弟弟般宽容的微笑,淡淡地说:“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。”
我有一点儿反感,提高了我的声调,说:“馨儿,不要这样对我笑。我是认真的。”
馨儿又是一愣,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,然后扭过身去。
我后悔极了,呆呆地站在当场。
过了很久,我才走近她,扳过她的肩膀,低声说着:“对不起。”
我一下子吓住了。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馨儿噙着满眼的□c。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还是馨儿挂着泪,擦了擦眼睛,努力笑了笑,说:“我没事的。我一累,眼睛就会这样。今天真的好累。我明天再回答你好吗?”
她看见我还是愣在那里,推了推我,说:“木头,别发呆了。总不至于今天就一定要逼着人家表态吧?人家坐了一天火车,好累呢。我明天去你们学校去找你。现在,你送我回宿舍,好吗?”
我点点头,低下头,跟在她后面。
到了宿舍楼,宿舍里已经一片漆黑,原来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。
管楼门的老太太大吼一声挡住我:“已经熄灯了!男生不能上楼了!”
然后又扭转头,对馨儿说:“怎么这么晚?!”
馨儿吐吐舌头,对老太太说:“阿姨,真对不起。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然后,又掉转头,冲我做了一个鬼脸。
看着馨儿回复了平日俏皮的样子,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心中忽然一酸。
老太太点点头,又掉过头来,十分警惕地看着我。
我急忙点头哈腰地说:“下不为例!下不为例!”
馨儿扑嗤一声笑出声,然后,急忙止住笑,转过头,向我挥挥手,向楼上跑去。
我呆呆的立在当场,看着昏暗的楼梯灯,映着她纤细的身影,很快地跑上楼去。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很久,我还是痴痴地看着。
又过了很久,一阵夜风吹过来,我打了一个冷战,突然,我一下子明白了,自己在怕什么。
我是怕会失去馨儿,失去我们现在已经拥有的。
整整一夜,我没有睡好。先是使劲闭着眼睛,可是,眼前就象是在放电影一样,一幕幕地闪过和馨儿在一起的一点一滴。然后,我索性睁开眼睛,想着馨儿会怎样回答我,想着我以后应该怎样对待她。一直到天快亮了,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“嗨!吴剑,快醒醒!
”同宿舍的舍友在叫我,“你女朋友来找你了。”
“谁?”我躺在床上,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是个女生,叫汪馨的。”
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。头一下子碰到蚊帐竿子上,也没有顾得揉,就跳下床。抓了件外衣,拖着拖鞋就往外跑。
“这么着急啊?!”一个舍友笑着说。
“那是,人家那么漂亮的女朋友,等久了,没准儿就飞了。”又一个舍友大笑着说。
我没答话,手攥紧了拳头,向后面挥了挥,头也没回地冲出我们寝室的门。
我埋着头,冬冬地飞快地跑向楼道的一端,却没有馨儿。我回转头,才发现,馨儿在楼道的另一端。我摸摸自己的头,又向另一端跑过去。
跑到了,看见馨儿盈盈地浅笑着。
我假装生气地说:“怎么也不叫我一声,害得我老长的楼道跑了个来回。”
馨儿忍不住笑地说:“我本来是想喊来着,可是,又觉得,让你这根懒木头多运动运动也好。”
我也笑了。然后,我看了看表,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。我问:“怎么这么晚才来?”
“昨天晚上没有睡好。”馨儿说到这儿,脸一红,马上扭转话题说,“一起来,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,哪儿知道你这个懒家伙,睡到现在还不起。”
看着她微红的脸颊,我的心一动,急忙定了定心神,掩饰着说:“肚子好饿。算罚我吧。我请客,我们去吃一顿。”
馨儿笑着说:“不是吧。昨天晚上一顿,今中午又一顿,不怕我吃穷了你?”
我也笑了:“快了。下一顿一定得你请了。”
我们找到一家还不错的饭馆。想到我和馨儿将要进行的谈话,我要了一间雅座。
一坐下来,我马上后悔了。偌大的一间屋子,空空荡荡的就我们两个人,安静极了。我们坐在大圆桌子的两端,我想移近些,又怕太露了痕迹。
直到侍应生走进来,我们都没有说话。他看了看我们,笑了笑,把一本菜谱放在我们的中间,走了出去。
我们还是没有说话,同时探出身,去取菜谱。我的脸一下子红了,忙说:“你来点。”
她也说:“还是你来吧。”
让了半天,还是一人各点了一个菜。又叫了一份汤。
侍应生拿了我们点了的菜单走了。屋子里又恢复了令人尴尬的沉寂。
我觉得很累很怕。
这样子,过了很久,我终于忍不住了,我抬起头,看着馨儿,她低着头,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。我鼓足了勇气,叫她:“馨儿?”
“嗯?”她抬起头,看着我。
“你想好了吗?”我豁出去了地问。
她的脸一下子红了,压低了头,轻轻地用我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:“嗯。”
“那你愿意吗?”我又追问她。
她更加垂低了头,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我跑到她那一边,蹲下来,想看清她的表情。我一边拉着她的手,一边笑着说:“真的吗?”
她推开我的手,还是压低着头,低声说:“我愿意。可是,你可以还象以前一样对我吗?”
“嗯。”我根本没有听明白她的话,随口应着,又去拉她的手。
她还是推开我,看着我的眼睛,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:“你可以还象以前一样对我吗?”
我一愣,拉住她的手,还是没有明白,说:“我一定会对你更好的。”我也暗暗地又一次对自己发誓:“无论如何,我一定要对馨儿好。让她过得快乐!”
馨儿笑了笑,没有再说什么,任我拉着她的手。
正在这个时候,侍应生端着我们点的菜进来了。他看着蹲着的我,笑了。。
馨儿的脸又红了,一下子推开我的手。有点儿太猛了,我差点儿没蹲住,摔一跤。
我也有一点儿脸红,急忙走回自己的椅子,搬过来,坐近馨儿。
我不再象从前那样,可以有说有笑地和馨儿一起抢汤抢菜了。我不断地提醒着自己:“要对她好。要对她好。”我不停地给她夹菜,倒汤。我这个人本来就有一点儿clumsy (笨手笨脚的),这回又有一点儿心事,又有一点儿紧张,汤一下子撒在了馨儿的衣服上。我一下子呆在当场,我不知道是应该倒歉呢?还是去帮她擦?倒歉吧,是不是太见外了?帮她擦吧,又不太好吧?我是越想越糊涂,越想越累,结果是一直什么也没有做。最后,只是愣愣地给她递着餐巾纸。
一顿饭吃下来,我们都觉得很累。
付完了帐,我们走出饭馆。上海秋老虎的烈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,我用手遮住眼,感到浑身燥热,一身臭汗,粘粘的,湿湿的,心里烦躁不堪。我第一次觉得和馨儿在一起,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。以前,和她在一起,就象同李钢,谭志强,周兴海和王宇翔他们一样,是无间的朋友,不需要刻意地去做一些什么,去说一些什么,可以自自然然, 从从容容,平平淡淡的。可是,那个时候我们是朋友,现在,她是我正式的女朋友了,我又应该如何待她呢?
我们站在饭馆的门口很久,我才强笑着说:“下午做什么,我还真的没有什么节目呢。”
馨儿诧异地看着我,问:“你们不是开学了吗?下午没有课吗?”
“哈,我逃课不是最出名的吗?”我开心地笑着说。
馨儿也抿着嘴笑了。
那一刻,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又都回复了从前,尽管只有那么短暂的一刻。
“我觉得你还是要注意一点儿。”馨儿还是象从前那样规劝我。
“没事儿。”我还是不经意地说。
“现在这个时候,没准儿复旦会管得严一些。”馨儿提醒我。
“好吧,下不为例。”我说。“行不行?”
“嗯。”馨儿点点头。“要不然,今天,你带我去看看你们学校?”
“好啊!”我答应着,“我们去取自行车。”
我们回到我的宿舍,蹬上自行车。
一路骑来,我有意地骑慢了一些,落在馨儿后面一点儿。我偷偷地侧着头望过去。馨儿专心致志地骑着车,微风吹着她的短发,飘扬着,在她的鬓边有几颗晶莹的汗珠。馨儿用手把头发拨到耳后,回过头来,大声地说:“木头,怎么这么慢?骑快一点!”
我的心一动,好象又回到了那一次一起骑车去泰山的时候。我摇摇头,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,使劲蹬了几下车,追上她。
“嗨,这儿有个园子!”馨儿指着燕园,“好象蛮不错的。”
“叫燕园。”我蹬快几下,赶到她前面,领着路,大叫:“来看看。”
快到了,我们一起跳下车,推着车子走进去。
我也是第一次白天来这里。园子不大,却给人以开阔的感觉,一汪小池水映着灿烂的阳光,明媚而活泼。可是,莫名的,我却不大喜欢。我没有说出来。
尽管是白天,又是上课期间,周围的林间小路上还是有好几对依偎着的情侣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很尴尬,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那样。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,和馨儿在一起,骑着车,或者是推着自行车走在一起,中间隔着自行车,会自然很多,会舒服很多。
我笑了笑,突然想起了唐红军的话题。一边走,一边问馨儿:“还记得咱们实验的校长老要求我们‘风声,雨声,读书声,声声入耳。国事,家事,天下事,事事关心。’吗?”
馨儿看着我,目光中一下子充满了回忆。她顿了顿,才回答我说:“当然记得啦。”
我避开她的目光,笑着说:“唐红军前几天跟我和李钢说了一种改版的,来形容我们当今的复旦。”
“唐红军,是咱们实验上一届的师兄吗?”馨儿问,“好象和你们几个关系还挺不错的。我还不知道他去年上的是复旦呢。”
“就是他,”我回答说,“他告诉我们,现在的复旦是牌声,鬼声,呻吟声,声声入耳。国事,家事,天下事,干我屁事。”
“怎么讲呢?”馨儿笑着问我。
“讲的是复旦的三大主流派。”我几乎是照搬唐红军的话说,“‘麻派’,‘托派’,和‘鸳鸯蝴蝶派’。怎么样,猜猜吧?”
“好了,别卖关子了,快说吧?”馨儿还是盈盈浅笑着说。
看着她的浅笑,我的心又一动。我急忙定了定心神,回答她:“麻派,是指麻将派,自然是指牌声了。李钢来的第二天晚上,就和唐红军加入了麻将大赛。连轴转了好几天。”
“麻将大赛?”馨儿疑惑地问。
“可不是,还是校际对抗赛呢。”我说。
“上海的大学?”馨儿又问。
“不止,南京大学,浙江大学的校旗都在。”我说。
“好家伙,连校旗都敢扛上。”馨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。
过了一会儿,馨儿又低着头,偷偷地笑了笑。
我问她:“笑什么。”
她摇摇头不肯说,拼命忍住笑说:“没什么。”
我追问她说:“快讲,快讲,什么事儿那么好笑?”
“真的没什么。只是好象一下子就能visualize(想象出)李钢在赌的时候那一副全神贯注,叱吒风云的样子。觉得很好笑。”馨儿只好说。
我想了想,也不由得笑起来。
笑了一会儿,馨儿止住笑问我:“那另两派呢?”
“这儿就是鸳鸯蝴蝶派的据点。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向着林间的情侣们努努嘴。
馨儿的脸有一点红,她努力地掩饰着,急忙问:“那这一派,是鬼声呢,还是......”
她一下子意识到了,脸色通红,有点儿生气地说:“你们男生可是真够损的!”
我也有一点儿不好意思,急忙说:“我们再去瞻仰一下托派的圣地吧?”说完,我跳上车。
“嗯。”馨儿也骑上车,跟着我。
我一边骑着车一边说:“最后一派是托福派。”
“那什么是鬼声呢?”馨儿问。
“到了你就明白了。”我领着馨儿来到地下听音室。
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,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awe(肃然起敬)。这个时候,里面自然是坐满了人,每一个人都头也不抬,聚精会神,有的还喃喃自语着。偌大的一片地方,除了录音机的开关声和倒带声,静得没有一点声音。象是中了魔咒似的。也许是气氛的严肃,也许是对于学子们苦读的敬佩,更也许是从烈日下一下子走到湿冷的地下室,我觉得浑身有一点儿起鸡皮疙瘩。
我回头看了看馨儿,她吐了吐舌头,向台阶努了怒嘴,示意我们上去。我们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,走出来很远,馨儿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:“呼。真够劲儿的!”
过了一会儿,她才又笑着说:“我倒是觉得有一点点鬼气的味道,好象就是没有鬼声。”
我也笑着点点头,附和道:“没错。那几个自言自语的家伙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他们中了邪呢!至于鬼声呢,用老唐的话说,他们整天念外文,所以是整天鬼话连篇,鬼声连连。也还不算太牵强吧。”
“嗯。”馨儿点点头。
我们从地下听音室所在的第三教学楼推着车子走出来,默默地走着。我一直试图想再找一个什么话题,却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。沉默得越久,就越不知道该说什么,每想起一个话题,就又觉得不够好,被我否定掉。
走着走着,我突然一惊,呆在当场。我一下子想起来,整整一个下午,我和馨儿所说的话,我绝大部分是在转述唐红军的话!难道,我和馨儿在一起,已经无话可谈到了这种地步吗?!
馨儿停住车,转回身,看着我。也许是我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,她马上关切地问:“你没事儿吧?是不是累了?”
我急忙掩饰着,使劲儿摇摇头,脱口而出:“没事儿。要不要去吃晚饭?”说完,我看了看表,自己也笑了,才四点多。
馨儿看着我,笑了笑,说:“不再宰你了。我想回学校了,有点儿累。”
“馨儿......”我还想再说什么。
馨儿摇摇头,说:“我真的有点儿累。”
“那好,我送你。”我说。
她点点头,没有再说话。
我们就这样一路无语地骑到校门口,在警卫面前下了车,走出大门,她回转头来,对我说:“就送到这儿,好吗?”
我急忙说:“那怎么行?!我得送你回学校。”
她摇摇头说:“不用了。”
“还是我送......”
馨儿坚决地打断我的话,笑了笑说:“真的不用了,我想一个人骑回去。”
馨儿从来没有这样固执己见过,我有些无所适从,只好说:“那我周末再去找你?”
“好。”馨儿点点头,看了我一眼,转过身,蹬上车。
留下我一个人呆在当场。
馨儿远远地从车上回过头,向我挥了挥手。
我机械地也向她挥了挥手。
一直到她骑远,消失在学校前的那个大上坡的后面。
我一下子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然后,我一下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。我慢慢地费力地骑回宿舍,一路上,我不停地对自己说:“对馨儿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和感觉呢?!太不对了!”可是,这种想法和感觉又是这样的强烈而真实。
一进宿舍楼,好几个同学就凑上来,大叫:“吴剑!你的女朋友?”“真不错!”“行啊,你小子真有两下子!”
我竭力在脸上挂着微笑,敷衍着,努力地回到自己的寝室,把自己扔上自己的床铺。
闭上眼,蒙上被子,才觉得自己很累。躺着躺着,我突然觉得馨儿这两天老说某一句话,我拼命要回忆起来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想着,想着,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。
一直到深夜,我惊醒过来,我一下子想起来了:这两天,馨儿有好几次说,她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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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简介:
程励箭,自由而无用发起人, 互融资本创始合伙人, 主要从事创业孵化及天使投资,并任北京大学EMBA班兼职讲师,讲授创业辅导课。曾在美洲银行等华尔街金融公司工作。后在美国创业两次,一次为智能卡行业门户,一次为生物医学行业垂直网站,均成功出售退出。曾任IBM美国公司战略咨询高管,架构委员会成员,为花旗银行,汇丰银行,高盛,美林证券,沃尔玛,亚马逊,雅虎等提供战略,业务及技术咨询服务。曾任财经CTO。曾经负责华润集团电子商务,大数据,互联网等创新业务的拓展及独立分拆上市工作。任高伟达的副总经理,负责其创业板上市工作,并成功在创业板上市。后在国内创业,主业为互联网金融,P2P,众筹,成功出售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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