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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To lose friends, is to lose air. (朋友象空气一样必不可少)。
我们到了馨儿的宿舍。我敲了敲门,她的舍友打开门,我看见她正坐在窗边,双手支颐,望着远方。
我故做惊喜地大叫着:“汪馨,看谁来了?”
她回转头,看见谭志强,努力笑了笑,说:“哟,你怎么来了?”
李钢也笑眯眯地转出来:“我也来了,欢迎吗?”
她笑着说:“你虽然是邻居,可也是稀客。当然欢迎。”
李钢说:“我平时是想来啊,又怕破坏你和...”
谭志强拉住了李钢,李钢尴尬地笑笑,没再说下去。
谭志强赶紧说:“你吃饭了吗?我们下了火车可还没吃什么呢。一起去吃个饭?”
馨儿说:“好啊,我也没吃呢。” 她看了我一眼才又接着说:“我们学校附近也没什么好馆子,听说有一家还可以。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李钢大叫着:“带路吧。”
馨儿点点头,站起来,走出寝室。走在最前面。我犹豫了一下,落在她的身后一点点,跟着她。
谭志强为了不让我太尴尬,拉着李钢追上来,我们的手搭在彼此的肩上,一起向前走。
馨儿一直没有回头,我们三个人也没有讲话。一直到了餐馆,她才回过头,看着我们笑了笑说:“三剑客们,到了。”
我们也笑了。我拉开门,让他们先进,当馨儿走过我的时候,我低下头,没有敢看她。
里面是还挺西式的。要么是吧台,要么是火车式的椅子。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火车椅。馨儿先坐在了里面。我犹豫了一下,坐在了她的对面。
李钢看着我们两个人,笑了笑,坐在了馨儿的旁边。谭志强也坐下来。
我们都举起菜单。我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。悄悄地拿低一点儿菜单。看了看馨儿,又看了看李钢和谭志强。他们都似乎在很专注地看着菜单。我只好又拿起菜单看起来。
过了一会儿,我们点完菜,放下菜单。我低下了头,还是不敢看馨儿。
谭志强打破了沉默,说:“李钢,讲讲你探亲的经过吧?怎么样,感觉好不好?”
李钢笑嘻嘻地说:“好!”
谭志强又问:“甜不甜蜜?”
李钢接着说:“甜!蜜!”
谭志强又说:“就是...”
李钢接着大叫:“太短了!”
馨儿扑哧一声乐了:“你们怎么跟说三句半似的?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毛主席保证,我们没彩排过。不过这一路火车上,李钢这家伙翻来覆去就是怎么三句话:真好,真甜蜜,就是太短了。我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。”
我们都笑了。
“唉,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勾结到一起的?”我问他们。
谭志强说:“他和白雪飘飘可能最后一天分手的时候太难分难舍的了,结果误了火车。他就坐了趟车,回了北京。临出发前,他在天津给我敲了个电话。我到了火车站,就一起杀过来了。”
我问谭志强:“你平时胆子可不大啊?怎么这次敢逃课了?”
他笑着说:“你小子的招儿福泽无数人啊。李钢告诉了我你的代报名招儿,我觉得可行,就杀出来了。不过我没你和李钢胆子大。我后天就往回折。”
我笑着又问李钢: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该不是被赶回来的吧?”
李钢假装哭丧着个脸说:“差不多了。她整天劝我不要多旷课,要注意学习,纪律。非逼着我早点儿回来。整个一气管严。”
我随口地说:“有人管着也不错啊。”说完了,我心里一惊,看了一眼馨儿。
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,还是看着谭志强和李钢两个,淡淡地笑着。
谭志强看了我一眼,笑着说:“李钢和白雪飘飘是老花老树了,都快结果子了,没什么新闻价值了。咱们高中其他同学的爱情花骨朵可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。小刘和孙贞梅刚公开了他们俩的地下活动。王志军和田晓蕾是另一对浮上水面的。听说章铭和肖尚在追钱悦。”
馨儿很关心地问:“真的呀?小刘和孙贞梅?孙贞梅也算是我的死党了吧?怎么上周来信也没提到呢?瞒得够紧的。真可气,你见了她面,一定替我骂她一顿!”
李钢笑着说:“那是,我们党的保密工作是有优良传统的。”
他和谭志强互相看了一眼,俩个人点点头,李钢接着说:“你们俩个也瞒得不错啊。”
我的心一紧。我们四个人一下子静下来。
还是谭志强打破了沉默说:“汪馨,我们大家都是同学,朋友。我们男生,有的时候,有话就讲了,讲错了,你不要见怪好吗?”
汪馨没有说话,点点头。
谭志强接着说:“我想,在中学的时候,大家都觉得你和吴剑是一对儿。你们不承认。尤其是吴剑这家伙,我们跟他开玩笑,他还跟我们急。老说我们俗。说什么男女缘何无谊。别的不说,我觉得吴剑这人在这上面是木了点儿。听说,你老管他叫木头。”
馨儿笑了,李钢和谭志强也笑了,我也跟着笑了笑。气氛似乎缓和了点儿。
谭志强又说:“这次火车上,李钢跟我聊了一路,说是你们俩走到一起了。我们真的特高兴。说实在的,我们大家一直都觉得你们俩特别的绝配。看你们俩中学时候那劲儿,特别替你们着急。我还心里说话儿,来了要再逗逗吴剑,问问他什么叫男女缘何无谊。没想到,他老人家...”
他看了一眼李钢,李钢接着说:“没想到,他老人家,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宿舍里,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,差点儿把自己烧死。”
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,知道他们商量好了要把我说得惨一点儿来帮我。我赶忙说:“别听他们糟蹋我。没那么惨不忍睹。一个小酒杯子烧着了,炸了而已。”
馨儿没有说什么,看着我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第一次有了在馨儿面前无处遁形的感觉。
我默默地把手臂的伤处拉出来,接着说:“没什么,被小玻璃屑划伤了。去了医院,也打了破伤风的针。我们这位李钢老兄还怪我和谭志强大惊小怪呢。”
馨儿还是看着我。以我们的默契,我可以读出她的关心,和要说的话。我回答她:“早就不疼了。开始的时候,一点儿都没觉着疼,可能吓傻了。救完火,我就傻坐在那儿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特怕被学校当放火的给揪出来。幸亏老谭和李钢来了,他们帮着我把罪证都给消灭了,我心里一踏实,才觉着了疼。去了医院,上了药以后,就一点也不疼了。”
她看着我,抿了抿嘴唇,点了点头。我也点点头。
李钢笑眯眯地说:“是不是你们小俩口儿有什么话要说,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?”
谭志强笑着止住李钢说:“得了,你就别跟汪馨贫了。”
他转向馨儿,收起笑容,变得很严肃地说:“真的,汪馨,大家都特别希望你们好。如果方便的话,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?”
汪馨低着头想了一会儿,才抬起头,很诚恳地说:“谢谢你们。我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。他也一样。可是,我们都觉得以前我们两个人在一起,是朋友,很舒服也很快乐。现在,是男女朋友了,在一起,反倒觉得好累,好别扭。”
她转向我说:“吴剑,还记得你那天是怎么回答我的问题的吗?你说,‘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就是爱。’其实,我也不知道。”
她又转向谭志强,说:“我只是想分开来一段时间,大家都冷静地想一想。最起码,我不愿意失去他这样一个朋友。也许,我们真的应该象以前一样,只做朋友,好朋友,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”
谭志强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我,说:“有的时候,感情上的事儿,是旁观者清。有的时候,又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能体会得到。这种事儿,朋友也帮不上什么忙。但我们还是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的。”
馨儿还是很诚恳地说:“真的谢谢你们。我想,我们做最后决定的时候,会考虑你们的意见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谭志强本来还想说什么,他犹豫了一下,没有说。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,菜上来了。可能都饿了,我们开始埋头吃饭,一席间,大家都很少说话。
吃完了, 馨儿抬起头,看了看大家,犹豫了一下才说:“我想先回去了。我有点儿累了。”
我马上说:“我们送你回去吧。”
她说:“不用了。你们也累了。他们两个刚下了火车,你又有伤。”
我坚持着说:“我们没事儿。”
馨儿很坚决地说:“真的不用了。”
她转头对谭志强说:“明天要不要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儿?”
谭志强想了想说:“不用了,有他们两个足够了。”
馨儿用她以前常有的淡淡的微笑说:“对呀,你们男生,有女生在,干什么都不能尽兴。”
谭志强也笑了:“说对了。那咱们北京再见吧?”
馨儿还是微笑着,向我们挥挥手,说了声:“再见。”然后,她慢慢地转过身去,走开了。
我看着她的微笑,看着她的背影,不禁有些痴了。
谭志强和李钢一起拍了拍我。谭志强问我:“汪馨问你什么问题了?”
我吐了一口气,才说:“你爱我吗?”我看了一眼李钢,不知道为什么,没有说出后面的一句:“象李钢和白雪那样子的爱。”
谭志强叹了口气。
李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:“你真的那么回答的?”
我点点头。
他又问我:“真的这么觉得的?”
我点点头。
他又问:“一直这么觉得的?现在也是?”
我又点点头。
他也叹了一口气,说:“还记得我说过,你们两个是很奇怪的一对吗?那个很字,得换成最字。我算是服了你们了。”
我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那一夜,我们在外面租了学校附近一个小旅馆的一间房,我们买了很多的酒和烟。他们两个人不停地在喝。很浓的酒味儿,我没有觉得恶心,也没有想去喝。我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我特别小心地把我自己和他们抽剩下的烟头弄灭,一个一个地整整齐齐地放在烟灰缸里。
李钢醉了。连平时最理智的谭志强也醉了。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。我把他和李钢又拖又抱地搞到两个下铺。伤口被撞了好几下。然后,我勉强地爬上上铺,感到浑身上下都又累又酸又痛。可是那一夜,我睡得格外的好。
第二天,我们睡到十一点多了才爬起来。
谭志强看了看我说:“今天,你们哥俩儿带我去疯玩一把吧?咱们今个儿约法一章,不谈正事。我明个儿一早的车,咱们今天得来一把最后的疯狂。”
我和李钢一口答应:“成!”
谭志强又问:“上海有什么好玩儿的?”
我和李钢对望了一眼,象拨郎鼓似的摇着头,李钢说:“没有,还真没有。”
我也说:“女生们可能还喜欢逛逛街。咱们男的可还真没什么地儿去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要不,咱们也上南京路逛街吧。听说那的漂亮女生特多。特别的养眼。”
谭志强笑眯眯地说:“特想去吧?平时没个借口。今个儿可逮着个由头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咱哥们儿谁跟谁啊。心里可不明镜似的。”
谭志强还是笑哈哈地说:“现在知道单身的好处了吧。特后悔是吧。得,有乐同享,有饭大家一起吃,我就带上你们俩吧。”
我真的是有点儿累,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:“我就算了吧,有点儿累。”
谭志强肯定是误会了,他拍拍我说:“哥几个一起乐乐,散散心也好啊。”
我急忙解释:“不是,我真的有点儿累了。”
李钢也有点儿急:“老谭大老远的从北京过来,就这么一天,你小子也这德行。”
谭志强忙说:“都是哥们儿,急什么呀急。吴剑,你要是真的不想去...”
我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, 忙打断他说:“我真的是有点累,要不这样,我们打的来回,到了那儿,少走点儿路。”
李钢拍了拍我说:“这才算上路。走,咱们开拔吧。”
一路上,也许是累了,或者是刚睡醒,或者是不开心,我还是没精打彩的。过苏州河的桥的时候,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我和馨儿骑着车过桥的情景。我摇下车窗,外面还是那么臭。我又想起馨儿捂着鼻子,笑着的样子。
谭志强拍拍我,有点夸张地说:“这什么味儿啊。快关窗。”
李钢坐在前座儿, 冲着谭志强嘘了一声。
司机边开车边笑着说:“说吧,没事儿。你们是外地来的大学生吧?”
李钢说:“是。”
司机接着说:“这臭味儿要算是上海最有名的几样东西了。年年嚷嚷着要治理,年年都没钱。我们上海人就烦这个。每年我们上交那么多钱给国家,都用来打扮首都北京了。我们自己这儿破破烂烂,臭气熏天的。”
我们都一吐舌头,笑了,心里话,幸亏没说我们是北京来的。
一路上,听了司机一路的牢骚,抱怨上海的钱都被全国浪费掉了。我们恭恭敬敬地听着,没敢说什么,怕他一生气,把我们撂在路上。
好不容易到了南京路,我们下了车,才大喘了一口气。谭志强笑着问我们:“上海人都这样吗?忧国忧民的?”
我笑着说:“都这样。不过是只忧上海。”
谭志强摇摇头说:“我同情你们。还要在这儿混四年呢。”
我们笑着,在街上转着,“浏览”着女生们。
过了一会儿,谭志强宣布:“上海的女生言过其实。衣服是挺潮的,长得还不的咱们北京姑娘呢。”
他声音大了点儿,在众位女同胞的横眉冷对中,我和李钢把他架走了。
走远了,我才对他小声说:“你知不知道,上海阴盛阳衰?女生特厉害,特能骂人。你这不是找喳呢嘛?”
他吐了吐舌头问:“有那么厉害吗?”
李钢接过来说:“真的。而且骂得特有水平,骂得你一愣一愣的,明明错不在你,你也特别guilty(负疚), 特别想道歉。有的时候,漂亮的女生骂人,还特别好听,特别好看呢。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这我得和白雪飘飘说说,说你爱被漂亮女生骂。得,这么一说,我可不愿意被那帮女人骂,没一个漂亮的。我也饿了,咱们找个地儿吃饭,也就势儿躲一躲吧。”
我们笑着,找着餐馆。
然后,我们三个人都傻住了。在一家比较好的餐馆门口,站着一位引领小姐。
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生。
单颖是象白雪公主般的纯洁的美。馨儿是温柔的淡淡的气质美。白雪是女强人的美。
从外表看,这个人没有任何的缺陷。白皙的皮肤,没有一丝的暇疵。淡红的腮,长长的睫毛,挽着别致的发髻。一身白底碎粉花的旗袍,衬着她身体优美的曲线。
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我觉得有一点儿奇怪,可就是想不明白怪在哪儿。
李钢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们:“她是真人呢,还是个人体模型?”
我这才明白她怪在哪儿,低声说:“她实在是长得太完美了,没一点儿毛病。太象假的了。”
谭志强说:“不对,应该是太象真的了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得,你们俩儿一个说是真的,一个说是假的,就剩我神圣的一票了。怎么投呢?”
我也摇摇头,笑着说:“我也没说她就一定是真人啊?太象假的,也可能就是假的呀。”
李钢更乐了:“怎么着,老谭,你是不是也象吴剑那样要反悔啊?”
谭志强摇摇头说:“我不了,是个假的。”
正在这时,一阵风吹过来,我闻到一阵淡淡的女人香水的味道从那个女孩子那里传过来。馨儿也用这个牌子,在年轻的女孩子中间很流行的。我笑了笑说:“我也不改了,她是真人。”
李钢又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个女孩子,然后高举双手,笑着说:“我投降,我看不出来,我弃权了!要不这样吧,我做中人,你们俩赌一把,一条三五烟怎么样?”
“成!”我和谭志强大声说。
正在这时,也许是我们讲话的声音太大声了,那个女孩子微微侧了侧头,向我们的方向看了看。
我们哈哈大笑起来。
李钢笑着说:“吴剑,还是你行。怎么看出来的?”
我笑了笑,说:“蒙的吧。”
李钢捅了我一把,笑着说:“别蒙我了。咱哥儿几个在一起这么久了,如果没把握,你从来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打赌。”
谭志强也笑着说:“没错,我一看你那么爽快地答应,就知道我没戏了。咱哥几个还藏着盖着的?”
我有点儿脸红,吞吞吐吐地说:“也没什么了。刚才刮了一阵风过来我这儿,我好象闻到了女孩子的香水的味道。”
李钢大叫一声:“哇赛!整个一闻香识女人啊!”
我也乐了:“看见没有,除了耳垂大,我就鼻孔大,鼻子从小特灵。派上用场了吧。”
李钢乐着,转向谭志强说:“我知道你输得特别不服气,不过输了就是输了,认赌服输嘛。有个机会可以扳回来,只有你能做,敢不敢吧?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我已经猜到了,不过还是你说吧。”
李钢接着说:“我也知道你猜到了。我和吴剑都算是有主的人了。让你立码儿就泡上这妞难度大点儿,怎么样,把她的通讯地址搞到吧?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这难度也不小啊。”
我马上说:“赌三条三五怎么样?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他挽挽袖子,走过去。
我和李钢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笑话。李钢笑着对我低声说:“这一定是最好看的骂人。”
我笑着点点头。
出乎我们的预料,谭志强掏出个什么东西给那个女孩子看了看,然后和女孩子交谈了几句。然后,他掏出一个小本和一支笔,女孩子真的在本子上面写了点儿什么。
我和李钢面面相觑地看着。
谭志强得意洋洋地走回来。
李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,笑着说:“没想到,你老人家还有这么一手。”
我挥挥手,笑着说:“慢着,把本子拿来让我看看,没准儿你只不过问问人家路怎么走,让人家画了个地图什么的。”
谭志强得意地把纸递给我们,我们一看,还真的是地址和一个女孩子的名字,章晓珊。
我们两个人开始对谭志强做顶礼膜拜状。边拜,我边问:“这招儿你可得教教哥儿俩。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这哪儿能教?教了,我不是对白雪和汪馨同志不负责任吗?汪馨还好,白雪飘飘,那么凶,还不得把我给灭喽?”
李钢笑着说:“你现在不讲,我和吴剑现在就把你给灭了。这么好的招儿失传了多不好。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好好好。我说。其实说白了,也没什么。我只不过给她看了看我的学生证。大学学生证,尤其是好大学的,还挺唬人的。我跟她说,我们学校正在搞关于年轻人择业的社会调查。我忘了带问卷了,她能不能把地址给我,我把问卷寄给她。”
我笑着摇摇头:“绝是绝。可要是她根本不想做这个调查怎么办?”
谭志强笑着回答:“我吹了半天她,说这么年轻,在这么好的餐馆做引领小姐,特别具有代表性,请她务必参加之类的话。人都不经夸,她就同意了。”
李钢又问:“要是她还不同意呢?”
谭志强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,笑着说:“那只有实话实说了。估计肯定如了你们俩儿的意,让她骂一顿。不过,据你们俩儿讲,那也是一种享受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。”
我也笑着说:“我是服了。平时,没怎么看您老出手,一出手就不凡。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那是,这叫厚积薄发,知道嘛。”
我接着说:“搞明白了。我这三条烟输着也痛快,这么着,我和李钢就破点儿血,就在这馆子请你了怎么样?”
李钢大声说:“成。”拉着谭志强就往里走。
走过那位女孩子的时候,我看到谭志强看了她一眼。
那位女孩子轻轻地鞠了个躬,说:“欢迎光临。”
声音也挺好听的。
进了餐馆,也许是那个女孩子太美丽了,我们觉得里面的一切,装修,饭菜,和服务小姐都弱爆了。
李钢一边吃,一边说笑着:“什么叫秀色可餐,没有秀色,还真吃不下饭。”
我看了谭志强一眼,他一直默默地吃着饭。
我忙岔开话题:“李钢,听说天津好吃的东西特别多,南开的伙食又是出了名的好,又好吃又便宜。这几天,又胖了几斤吧?”
李钢笑着说:“一直没敢靠近磅秤。咱们复旦的食堂没法儿比。整个跟一忆苦思甜饭似的。也不是馋你,我给你报一报菜名儿吧...”
李钢一提起吃的来,就侃起来没完没了的。
我和谭志强都吃好了,他还在那儿边吃边侃。我和谭志强两个人笑笑,连话也插不进去。
李钢总算是吃完了,我们付了帐,慢慢往外走。
在门口,我看见换了一个引领小姐。我特意看了看谭志强。看到他有点儿失望的样子,我更确定了。
我问新的引领小姐:“请问刚才那位章小姐去哪儿了?”
她回答我:“噢,她今天下午不上班,回家去了吧。”
我看见谭志强在蛮注意地听。
我们一起离开。我拍拍谭志强,问他:“怎么样,要不要去找她。”
谭志强不好意思地说:“没什么理由,不太好意思去吧?”
李钢看了看谭志强,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笑着说:“哟,没看出来,一不小心,还爱上了?”
我笑着拉了一把李钢:“先别开他的玩笑了,以后有的是时间开呢。现在,他就剩半天了,咱们得好好帮他想想折儿,见人家一面。”
我一拍脑袋接着说:“对了,老谭你不是说忘了带调查表吗?咱们就说路过她家,咱给她送过去。”
李钢问:“咱们哪儿找调查表呢?”
我笑着说:“电脑上做个表格,打印出来还不容易?回邮地址就写老谭的人大信箱,收信人当然是老谭。”
李钢笑着拉着我们说:“Cool, what are we waiting for? Let's go! (好主意。我们还在等什么呢?快走吧。)”
她家在徐家汇附近,其实一点也不是顺路。我们先回了趟学校,打印完了。又赶到徐家汇。已经快五点了。
谭志强非叫我们一起上去,他说:“咱们三个人一起上去,才象是大学生搞社会调查的呢。”
李钢刚想开他的玩笑。我拉住他,笑着说:“好,咱们就舍命陪君子吧。”
她家在六层,没电梯。我们几乎都累残了才爬上去。
李钢笑着说:“真的是缺乏锻炼了。中学里还天天有课间操什么的。现在,整个放羊了,不,成了放猪了。”
我看了看谭志强,他面目挺严肃的。我急忙拉了一把李钢,两个人站在谭志强的身后,不再说话。谭志强摁响了门铃。
是她的母亲来开的门,她充满警惕地问:“你们找谁?”
“阿姨,我们找章晓珊。”谭志强毕恭毕敬地回答说。我从来没有见谭志强这么紧张过。
“你们是谁,找她干什么呢?”那个女人更紧张了。看来,做一个漂亮女生的家长真的不容易。
谭志强恢复了一点儿平时的自信,说:“噢,我是人大的学生。我们正在搞一个关于年轻人择业的社会调查。章晓珊答应我们参加我们的调查。我们正好路过这儿,就把调查表给她送来了。您看,这是我的学生证。”
那女人看了看他的学生证,狐疑地问:“人大怎么跑到上海搞调查来了?”
谭志强有点儿着急,看了我们一眼,我忙拿出我的学生证,一边拉着李钢走上前去,一边说:“阿姨,您看,我和这位同学是复旦的。这调查是全国性的。不信,您看我们的证件。”
李钢也赶紧掏出自己的学生证,递上去。
她拿过我们三个人的学生证,仔仔细细地一张一张地对着我们看了看,这才缓和了紧张的表情,说:“不好意思。现在这社会上的小混混特别多。小珊又刚上班,我们做家长的就得多操点儿心。她不在,你们要不要进来坐坐等她?”
谭志强急忙问:“那您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?”
她犹豫了一下才说:“她爸单位的领导,刚给她介绍了个对象,今天去见见面。”
她看了谭志强一眼说:“象小珊这样的,还是介绍的好,知根知底的。”
看见谭志强呆在当场,我忙说:“那阿姨,我们就先走了,不等了。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儿,麻烦您把这张调查表给她。”
她一楞:“噢,还真的有调查表啊?”
我拍了拍谭志强,他才把调查表递给章晓珊的母亲。
我们告辞出来。
谭志强一直默默地走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李钢和我看了一眼,追上去,拍拍他的肩膀。
李钢说:“天涯何处没有小芳草呢。”
我也说:“事情还没绝望,她不是今个儿才第一次相亲吗。”
谭志强抬起头,看了我们一眼,然后把目光移开,说:“我也就看上她特漂亮了。想试一把。不行就算了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就是,漂亮了不见得好,太漂亮了更不好。女人嘛,一到晚上,关了灯,都...”
我看见谭志强有一点言不由衷,拉了李钢一把,我笑笑说:“得,咱们大老远地来了趟徐家汇,听说这有几家酒吧,挺火的。去散散心吧?”
“好主意。”谭志强说,“别白来一趟吧。”
一到了酒吧那一带,感觉顿时就不一样。这一带的姑娘都特别漂亮。
我远远看见一家雪茄酒吧,笑着说:“就那儿吧,要不然,我光看着你们喝酒,我也无聊的慌。”
谭志强问我:“你不喝酒还是那个理由吗?觉得没味道?”
我笑着说:“又多了一条。你们昨天来的时候,大火灾之前,我想喝来着,一含在嘴里就吐,后来一闻也吐。”我一下子又想起昨天的事,和馨儿。我的心一痛,我急忙掩饰过去。
李钢笑着说:“你说说,不喝酒,你少了多少生活的乐趣?好吧,看你怪可怜见儿的。整个一苦菜花儿似的。今个儿的雪茄,我请你。”
我也笑着说:“行啊,今个儿,我就是把自己抽残了,我也要把你抽穷了。”
我们笑着走进门,侍应小姐领我们坐下来。
我笑着问她:“您这儿有无烟区吗?”
她莫名奇妙地看着我。我们三个人哈哈大笑。
她也笑了,把价目表给我们。我们不乐了,起码是李钢不乐了。
看着他的样子,我又乐了说:“怎么样,带够钱了吗?要不要哥儿几个垫点儿?”
他苦着脸说:“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儿的财政赤字情况?你们哪来的钱。”
我笑着说:“那倒是,要不这样,我和谭志强抽足了,过足了瘾。把你押在这儿,我们回你宿舍,拿了你的家什来卖喽,赎你回去。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过足了瘾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我们跟这儿抽鸦片呢。Anyway (言归正传),咱们还是随便要一点儿,一会儿出去遛哒遛哒,吧里面估计都是这个价儿。咱们一穷二白的还真的消费不起。”
我们每人要了一支雪茄,他们两个人各要了一杯酒。
点上雪茄,谭志强凑近我们,笑着说:“敢情上海的倩妞全跑这儿来集合了。就这么些个妞就能把全上海的水平都拉上去。”
李钢笑笑说:“没蒙你吧?比北京怎么样?”
谭志强也笑着说:“漂亮的水平高些,不漂亮的也多些。平均起来,差不多吧。话说回来,可真的是比咱们北京姑娘会打扮。”
我看了看窗外面,华灯已经初上。外面一对对的情人在走过。我饶有兴致地看着。
李钢拍了拍我,说:“看什么看哪?小心看眼睛里拔不出来了。”
我笑了笑说:“不是,你们注没注意外面走的姑娘们有什么特点?”
李钢也看了看说:“有什么特点?漂亮啊。一水儿的模特级。”
我笑了笑又说:“再探再报!”
谭志强也看了一眼,想了一下说:“她们都傍着个老外。”
我笑着点点头。
李钢笑骂道:“shit!(妈的)。 整个儿一个肥水流了外人田嘛!”
我笑着说:“我们寝室的上海人整天抱怨上海最美的人力资源都出口了。今个儿算是见识着了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出口就出口吧。别到时候来个出口转内销。”
我们哈哈大笑。
周围的人望向我们,我们忙吸了最后的几口雪茄。雪茄 还不错,又甜又香的。可惜没钱继续下去了,我们站起来,还是笑着,走出酒吧。
一路上,看见满街的女孩子傍着洋人,有点儿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上海男生那么酸酸的了。上海人是不爱和外地人谈婚论嫁的,这样的漂亮女生是走一个少一个啊。
我们一路上走着,侃着。渐渐地,我们发现洋人少了,漂亮的女孩子也少了。一些打扮比较开放的女人开始出现。有年纪很轻的,也有中年的。大多是看不太出年纪的。有长得还不错的,有青面獠牙的。绝大多数是搔首弄姿的。
她们或站在路边,或倚着门。
我们停在一个路口等红灯,一个瘦小的中年人走过来,低声问我们:“要不要?”
我们三个人都有点儿慌,急忙说:“不要,不要!”夺路落荒而逃。
正好前面有我们要坐的公共汽车,我们拼命地赶上。上了车,我们才喘着气,哈哈大笑。
我们回了学校,取了谭志强的包,又杀到上海火车站。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。
我们刚躺下,正准备好好聊一聊。电话铃响了,李钢离得最近,拿起话筒,他听着,脸上怪怪的。
过了一会儿,他捂住话筒,笑着说:“又是问我们要不要的。”
我笑着说:“挂了吧,多脏啊。”
谭志强也点点头:“是啊,尽是些面目可憎的。”
李钢故意问我们:“你们确定?多可惜啊。”
我也笑着说:“想要你要,我们可以出去,把房间让给你。”
李钢笑了笑,对着话筒说了声:“对不起,不要。”赶紧挂了。
我笑着说:“挂就挂了,说什么对不起呢?”
李钢也笑了:“有点儿紧张。”
我笑着说:“不至於吧?”
正在这时,电话铃又响了。李钢笑着,向我努努嘴。
我只好走过去,拿起电话,说:“喂。”
“请问要不要啊?”电话里的声音出人意外的娇媚。
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一动,慌慌张张地说:“不要,不要!”然后,赶紧把电话挂了。
李钢笑眯眯地看着我,我也笑了,说:“咱们还是把电话线拔了吧。要不然真的别想睡觉了。”
李钢和谭志强都点点头。李钢一边拔,一边问我们:“你们刚才一个说怕脏,一个说嫌不漂亮,如果是又干净又漂亮的鸡你们上不上?”
我想了想说:“鸡的定义不就是脏吗?”
李钢说:“咱不就是假设吗?要不这样吧,咱时空隧道往回走个几百年,咱也就是那书生,秀才,举人什么的。碰上一穷人家的女孩子卖身救父,心灵特美丽,脸蛋也特美丽。你上不上?”
谭志强故意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可得是有爱才上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别跟这儿逗了。吴剑,你呢?”
我乐呵呵地说:“那咱得先把人家从苦海里救出来。然后,我教她识字,她给我纺衣服。然后,就快乐地养儿育女。Then, we lived happily ever after. (再往后,我们就永远地快乐地生活在一起)。死了以后呢,就化成两只儿小蝶子,一起飞啊飞的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真俗。以为你能有点儿什么绝的呢。”
我也开玩笑地说:“噢,忘了说了。救之前,咱得亲自验收一把,原装的咱就救,破鞋咱可不要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哇塞,这么封建?照你这么说,复旦的女生一个个的都不可救药了?”
谭志强忙问:“打住。慢着,慢着,这中间有什么典故吗?”
李钢笑着说:“唐红军告诉我们的,上海高校的女生有三句点评。是交大无美女,师大无淑女,复旦无处女。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够损的。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羡慕你们复旦。”
李钢笑着说:“当然是羡慕。又不是找老婆,找原装的干什么?尤其象你这样的自由人。听说你们人大的女生都跟马列主义老太太似的,特别后悔没考复旦吧?”
谭志强笑着说:“我怎么听着特别象你小子特后悔太早被白雪飘飘管住了。唉,对了,这次也没空见唐红军,他怎么样。”
我说:“我瞅着他爱上了我们那儿卖臭豆腐的一豆腐西施。”
谭志强说:“是吗?没看出来。他能这么长情。”
李钢说:“可不,整天一股臭豆腐味儿。”
我笑着说:“以后再聊唐红军的可怜劲儿吧。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,现在,遇到严打,警察还是要抓这种事儿的吧?”
李钢说:“我可是尽听说黄赌毒都是黑社会罩着的,警察要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要么就是早收了保护费的。没准儿就是人肉付的呢。”
我笑着说:“这我也听说了。不就是怕碰上严打的枪口上嘛。”
谭志强说:“说起严打,我跟你说一我哥的真事儿。”
我和李钢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。我心里话说,不是吧。
谭志强大笑着说:“不是我哥自己。是我哥代理的一案子。他不是今年刚从北大法律系毕业吗?去了最棒的竞天律师事务所。这算是他的第一个案子吧。特别雄心勃勃的。其实,案子特别简单。一外地农村来的小孩,才十六。自己来城里打工。住的地儿离工地特远,他就偷了一辆破自行车,好骑车上下班。初犯,又只有十六岁,连抓他的都说缓刑就得了。我哥特别高兴,能帮一弱者,多好啊。判的那天,正赶上要严打,楞判了三年。一个小孩子的一辈子,就这么毁了。”
我们的心都沉重下来。
过了老半天,谭志强才努力缓和气氛说:“所以说,你们哥俩儿得小心点儿,平时是没事儿,别撞到严打的枪口上。”
我努力想笑笑,没笑出来。我说:“你小子,老讲这种悲惨世界的事儿。实在是没兴致再聊下去了,一下子觉得特困。怎么着,咱们打住,且听下回分解?”
李钢也说:“我也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。老谭,以后咱们报喜不报忧,成嘛。”
谭志强忙说:“成。我也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。可能是困了。咱们寒假北京见了再聊他个通宵。”
“成!”我和李钢答应着。我拉黑了灯。
那一夜,我一直睡不踏实。清晨,我梦见在公审会上,法官宣布罪犯偷自行车的事实成立,依法判处三年徒刑。被告人先是一个十六岁小孩儿的面孔,最后,突然转换成我的面孔。我吓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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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简介:
程励箭,自由而无用发起人, 互融资本创始合伙人, 主要从事创业孵化及天使投资,并任北京大学EMBA班兼职讲师,讲授创业辅导课。曾在美洲银行等华尔街金融公司工作。后在美国创业两次,一次为智能卡行业门户,一次为生物医学行业垂直网站,均成功出售退出。曾任IBM美国公司战略咨询高管,架构委员会成员,为花旗银行,汇丰银行,高盛,美林证券,沃尔玛,亚马逊,雅虎等提供战略,业务及技术咨询服务。曾任财经CTO。曾经负责华润集团电子商务,大数据,互联网等创新业务的拓展及独立分拆上市工作。任高伟达的副总经理,负责其创业板上市工作,并成功在创业板上市。后在国内创业,主业为互联网金融,P2P,众筹,成功出售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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