财新传媒 财新传媒

阅读:0
听报道

 

这部小说的京东购买链接:

https://item.jd.com/12117191.html?dist=jd

我新开了自己的微信公众号,本小说将在那里连载,欢迎扫码关注,非常感谢:

这个链接,有更详细的介绍,众筹预告视频,及作品定位介绍视频,敬请观赏:

http://mp.weixin.qq.com/s/WEohwgcmLp0w6E88XFSWzw

作者中新经纬的专访视频:

https://v.qq.com/x/page/y0524cgi192.html

 

同时,也在采取大圣归来,大鱼海棠的众筹模式,大家一起来推进《青春做伴》的影视改编项目,可以当做一个好玩的创业项目。需要各方面的人才,能力,及资源:影视投资人,影视公司,编剧,导演,演员,媒体人,地推,营销,宣发,品牌,公关,文案,等等。大家以自己的资源和能力入股众筹,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,根据贡献,拿到相应的股份,最终通过股份,拿到更高的回报。主要演员也将基本通过海选方式产生。有兴趣的朋友,欢迎加我微信leejcheng。 

 

总目录页:http://chenglijian.blog.caixin.com/archives/167104

 

第五章

 

To lose friends, is to lose air. (朋友象空气一样必不可少)

我们到了馨儿的宿舍。我敲了敲门,她的舍友打开门,我看见她正坐在窗边,双手支颐,望着远方。

我故做惊喜地大叫着:汪馨,看谁来了?

她回转头,看见谭志强,努力笑了笑,说:哟,你怎么来了?

李钢也笑眯眯地转出来:我也来了,欢迎吗?

她笑着说:你虽然是邻居,可也是稀客。当然欢迎。

李钢说:我平时是想来啊,又怕破坏你和...”

谭志强拉住了李钢,李钢尴尬地笑笑,没再说下去。

谭志强赶紧说:你吃饭了吗?我们下了火车可还没吃什么呢。一起去吃个饭?

馨儿说:好啊,我也没吃呢。她看了我一眼才又接着说:我们学校附近也没什么好馆子,听说有一家还可以。我们一起去吧。

李钢大叫着:带路吧。

馨儿点点头,站起来,走出寝室。走在最前面。我犹豫了一下,落在她的身后一点点,跟着她。

谭志强为了不让我太尴尬,拉着李钢追上来,我们的手搭在彼此的肩上,一起向前走。

馨儿一直没有回头,我们三个人也没有讲话。一直到了餐馆,她才回过头,看着我们笑了笑说:三剑客们,到了。

我们也笑了。我拉开门,让他们先进,当馨儿走过我的时候,我低下头,没有敢看她。

里面是还挺西式的。要么是吧台,要么是火车式的椅子。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火车椅。馨儿先坐在了里面。我犹豫了一下,坐在了她的对面。

李钢看着我们两个人,笑了笑,坐在了馨儿的旁边。谭志强也坐下来。

我们都举起菜单。我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。悄悄地拿低一点儿菜单。看了看馨儿,又看了看李钢和谭志强。他们都似乎在很专注地看着菜单。我只好又拿起菜单看起来。

过了一会儿,我们点完菜,放下菜单。我低下了头,还是不敢看馨儿。

谭志强打破了沉默,说:李钢,讲讲你探亲的经过吧?怎么样,感觉好不好?

李钢笑嘻嘻地说:好!

谭志强又问:甜不甜蜜?

李钢接着说:甜!蜜!

谭志强又说:就是...”

李钢接着大叫:太短了!

馨儿扑哧一声乐了:你们怎么跟说三句半似的?

谭志强笑着说:毛主席保证,我们没彩排过。不过这一路火车上,李钢这家伙翻来覆去就是怎么三句话:真好,真甜蜜,就是太短了。我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。

我们都笑了。

唉,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勾结到一起的?我问他们。

谭志强说:他和白雪飘飘可能最后一天分手的时候太难分难舍的了,结果误了火车。他就坐了趟车,回了北京。临出发前,他在天津给我敲了个电话。我到了火车站,就一起杀过来了。

我问谭志强:你平时胆子可不大啊?怎么这次敢逃课了?

他笑着说:你小子的招儿福泽无数人啊。李钢告诉了我你的代报名招儿,我觉得可行,就杀出来了。不过我没你和李钢胆子大。我后天就往回折。

我笑着又问李钢: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该不是被赶回来的吧?

李钢假装哭丧着个脸说:差不多了。她整天劝我不要多旷课,要注意学习,纪律。非逼着我早点儿回来。整个一气管严。

我随口地说:有人管着也不错啊。说完了,我心里一惊,看了一眼馨儿。

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,还是看着谭志强和李钢两个,淡淡地笑着。

谭志强看了我一眼,笑着说:李钢和白雪飘飘是老花老树了,都快结果子了,没什么新闻价值了。咱们高中其他同学的爱情花骨朵可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。小刘和孙贞梅刚公开了他们俩的地下活动。王志军和田晓蕾是另一对浮上水面的。听说章铭和肖尚在追钱悦。

馨儿很关心地问:真的呀?小刘和孙贞梅?孙贞梅也算是我的死党了吧?怎么上周来信也没提到呢?瞒得够紧的。真可气,你见了她面,一定替我骂她一顿!

李钢笑着说:那是,我们党的保密工作是有优良传统的。

他和谭志强互相看了一眼,俩个人点点头,李钢接着说:你们俩个也瞒得不错啊。

我的心一紧。我们四个人一下子静下来。

还是谭志强打破了沉默说:汪馨,我们大家都是同学,朋友。我们男生,有的时候,有话就讲了,讲错了,你不要见怪好吗?

汪馨没有说话,点点头。

谭志强接着说:我想,在中学的时候,大家都觉得你和吴剑是一对儿。你们不承认。尤其是吴剑这家伙,我们跟他开玩笑,他还跟我们急。老说我们俗。说什么男女缘何无谊。别的不说,我觉得吴剑这人在这上面是木了点儿。听说,你老管他叫木头。

馨儿笑了,李钢和谭志强也笑了,我也跟着笑了笑。气氛似乎缓和了点儿。

谭志强又说:这次火车上,李钢跟我聊了一路,说是你们俩走到一起了。我们真的特高兴。说实在的,我们大家一直都觉得你们俩特别的绝配。看你们俩中学时候那劲儿,特别替你们着急。我还心里说话儿,来了要再逗逗吴剑,问问他什么叫男女缘何无谊。没想到,他老人家...”

他看了一眼李钢,李钢接着说:没想到,他老人家,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宿舍里,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,差点儿把自己烧死。

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,知道他们商量好了要把我说得惨一点儿来帮我。我赶忙说:别听他们糟蹋我。没那么惨不忍睹。一个小酒杯子烧着了,炸了而已。

馨儿没有说什么,看着我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第一次有了在馨儿面前无处遁形的感觉。

我默默地把手臂的伤处拉出来,接着说:没什么,被小玻璃屑划伤了。去了医院,也打了破伤风的针。我们这位李钢老兄还怪我和谭志强大惊小怪呢。

馨儿还是看着我。以我们的默契,我可以读出她的关心,和要说的话。我回答她:早就不疼了。开始的时候,一点儿都没觉着疼,可能吓傻了。救完火,我就傻坐在那儿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特怕被学校当放火的给揪出来。幸亏老谭和李钢来了,他们帮着我把罪证都给消灭了,我心里一踏实,才觉着了疼。去了医院,上了药以后,就一点也不疼了。

她看着我,抿了抿嘴唇,点了点头。我也点点头。

李钢笑眯眯地说:是不是你们小俩口儿有什么话要说,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?

谭志强笑着止住李钢说:得了,你就别跟汪馨贫了。

他转向馨儿,收起笑容,变得很严肃地说:真的,汪馨,大家都特别希望你们好。如果方便的话,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?

汪馨低着头想了一会儿,才抬起头,很诚恳地说:谢谢你们。我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。他也一样。可是,我们都觉得以前我们两个人在一起,是朋友,很舒服也很快乐。现在,是男女朋友了,在一起,反倒觉得好累,好别扭。

她转向我说:吴剑,还记得你那天是怎么回答我的问题的吗?你说,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就是爱。其实,我也不知道。

她又转向谭志强,说:我只是想分开来一段时间,大家都冷静地想一想。最起码,我不愿意失去他这样一个朋友。也许,我们真的应该象以前一样,只做朋友,好朋友,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

谭志强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我,说:有的时候,感情上的事儿,是旁观者清。有的时候,又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能体会得到。这种事儿,朋友也帮不上什么忙。但我们还是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的。

馨儿还是很诚恳地说:真的谢谢你们。我想,我们做最后决定的时候,会考虑你们的意见的。

好吧。谭志强本来还想说什么,他犹豫了一下,没有说。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。

过了一会儿,菜上来了。可能都饿了,我们开始埋头吃饭,一席间,大家都很少说话。

吃完了, 馨儿抬起头,看了看大家,犹豫了一下才说:我想先回去了。我有点儿累了。

我马上说:我们送你回去吧。

她说:不用了。你们也累了。他们两个刚下了火车,你又有伤。

我坚持着说:我们没事儿。

馨儿很坚决地说:真的不用了。

她转头对谭志强说:明天要不要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儿?

谭志强想了想说:不用了,有他们两个足够了。

馨儿用她以前常有的淡淡的微笑说:对呀,你们男生,有女生在,干什么都不能尽兴。

谭志强也笑了:说对了。那咱们北京再见吧?

馨儿还是微笑着,向我们挥挥手,说了声:再见。然后,她慢慢地转过身去,走开了。

我看着她的微笑,看着她的背影,不禁有些痴了。

谭志强和李钢一起拍了拍我。谭志强问我:汪馨问你什么问题了?

我吐了一口气,才说:你爱我吗?我看了一眼李钢,不知道为什么,没有说出后面的一句:象李钢和白雪那样子的爱。

谭志强叹了口气。

李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:你真的那么回答的?

我点点头。

他又问我:真的这么觉得的?

我点点头。

他又问:一直这么觉得的?现在也是?

我又点点头。

他也叹了一口气,说:还记得我说过,你们两个是很奇怪的一对吗?那个很字,得换成最字。我算是服了你们了。

我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那一夜,我们在外面租了学校附近一个小旅馆的一间房,我们买了很多的酒和烟。他们两个人不停地在喝。很浓的酒味儿,我没有觉得恶心,也没有想去喝。我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我特别小心地把我自己和他们抽剩下的烟头弄灭,一个一个地整整齐齐地放在烟灰缸里。

李钢醉了。连平时最理智的谭志强也醉了。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。我把他和李钢又拖又抱地搞到两个下铺。伤口被撞了好几下。然后,我勉强地爬上上铺,感到浑身上下都又累又酸又痛。可是那一夜,我睡得格外的好。

第二天,我们睡到十一点多了才爬起来。

谭志强看了看我说:今天,你们哥俩儿带我去疯玩一把吧?咱们今个儿约法一章,不谈正事。我明个儿一早的车,咱们今天得来一把最后的疯狂。

我和李钢一口答应:成!

谭志强又问:上海有什么好玩儿的?

我和李钢对望了一眼,象拨郎鼓似的摇着头,李钢说:没有,还真没有。

我也说:女生们可能还喜欢逛逛街。咱们男的可还真没什么地儿去。

李钢笑着说:要不,咱们也上南京路逛街吧。听说那的漂亮女生特多。特别的养眼。

谭志强笑眯眯地说:特想去吧?平时没个借口。今个儿可逮着个由头。

李钢笑着说:咱哥们儿谁跟谁啊。心里可不明镜似的。

谭志强还是笑哈哈地说:现在知道单身的好处了吧。特后悔是吧。得,有乐同享,有饭大家一起吃,我就带上你们俩吧。

我真的是有点儿累,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:我就算了吧,有点儿累。

谭志强肯定是误会了,他拍拍我说:哥几个一起乐乐,散散心也好啊。

我急忙解释:不是,我真的有点儿累了。

李钢也有点儿急:老谭大老远的从北京过来,就这么一天,你小子也这德行。

谭志强忙说:都是哥们儿,急什么呀急。吴剑,你要是真的不想去...”

我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, 忙打断他说:我真的是有点累,要不这样,我们打的来回,到了那儿,少走点儿路。

李钢拍了拍我说:这才算上路。走,咱们开拔吧。

一路上,也许是累了,或者是刚睡醒,或者是不开心,我还是没精打彩的。过苏州河的桥的时候,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我和馨儿骑着车过桥的情景。我摇下车窗,外面还是那么臭。我又想起馨儿捂着鼻子,笑着的样子。

谭志强拍拍我,有点夸张地说:这什么味儿啊。快关窗。

李钢坐在前座儿, 冲着谭志强嘘了一声。

司机边开车边笑着说:说吧,没事儿。你们是外地来的大学生吧?

李钢说:是。

司机接着说:这臭味儿要算是上海最有名的几样东西了。年年嚷嚷着要治理,年年都没钱。我们上海人就烦这个。每年我们上交那么多钱给国家,都用来打扮首都北京了。我们自己这儿破破烂烂,臭气熏天的。

我们都一吐舌头,笑了,心里话,幸亏没说我们是北京来的。

一路上,听了司机一路的牢骚,抱怨上海的钱都被全国浪费掉了。我们恭恭敬敬地听着,没敢说什么,怕他一生气,把我们撂在路上。

好不容易到了南京路,我们下了车,才大喘了一口气。谭志强笑着问我们:上海人都这样吗?忧国忧民的?

我笑着说:都这样。不过是只忧上海。

谭志强摇摇头说:我同情你们。还要在这儿混四年呢。

我们笑着,在街上转着,浏览着女生们。

过了一会儿,谭志强宣布:上海的女生言过其实。衣服是挺潮的,长得还不的咱们北京姑娘呢。

他声音大了点儿,在众位女同胞的横眉冷对中,我和李钢把他架走了。

走远了,我才对他小声说:你知不知道,上海阴盛阳衰?女生特厉害,特能骂人。你这不是找喳呢嘛?

他吐了吐舌头问:有那么厉害吗?

李钢接过来说:真的。而且骂得特有水平,骂得你一愣一愣的,明明错不在你,你也特别guilty(负疚) 特别想道歉。有的时候,漂亮的女生骂人,还特别好听,特别好看呢。

谭志强笑着说:这我得和白雪飘飘说说,说你爱被漂亮女生骂。得,这么一说,我可不愿意被那帮女人骂,没一个漂亮的。我也饿了,咱们找个地儿吃饭,也就势儿躲一躲吧。

我们笑着,找着餐馆。

然后,我们三个人都傻住了。在一家比较好的餐馆门口,站着一位引领小姐。

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生。

单颖是象白雪公主般的纯洁的美。馨儿是温柔的淡淡的气质美。白雪是女强人的美。

从外表看,这个人没有任何的缺陷。白皙的皮肤,没有一丝的暇疵。淡红的腮,长长的睫毛,挽着别致的发髻。一身白底碎粉花的旗袍,衬着她身体优美的曲线。

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
我觉得有一点儿奇怪,可就是想不明白怪在哪儿。

李钢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们:她是真人呢,还是个人体模型?

我这才明白她怪在哪儿,低声说:她实在是长得太完美了,没一点儿毛病。太象假的了。

谭志强说:不对,应该是太象真的了。

李钢笑着说:得,你们俩儿一个说是真的,一个说是假的,就剩我神圣的一票了。怎么投呢?

我也摇摇头,笑着说:我也没说她就一定是真人啊?太象假的,也可能就是假的呀。

李钢更乐了:怎么着,老谭,你是不是也象吴剑那样要反悔啊?

谭志强摇摇头说:我不了,是个假的。

正在这时,一阵风吹过来,我闻到一阵淡淡的女人香水的味道从那个女孩子那里传过来。馨儿也用这个牌子,在年轻的女孩子中间很流行的。我笑了笑说:我也不改了,她是真人。

李钢又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个女孩子,然后高举双手,笑着说:我投降,我看不出来,我弃权了!要不这样吧,我做中人,你们俩赌一把,一条三五烟怎么样?

成!我和谭志强大声说。

正在这时,也许是我们讲话的声音太大声了,那个女孩子微微侧了侧头,向我们的方向看了看。

我们哈哈大笑起来。

李钢笑着说:吴剑,还是你行。怎么看出来的?

我笑了笑,说:蒙的吧。

李钢捅了我一把,笑着说:别蒙我了。咱哥儿几个在一起这么久了,如果没把握,你从来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打赌。

谭志强也笑着说:没错,我一看你那么爽快地答应,就知道我没戏了。咱哥几个还藏着盖着的?

我有点儿脸红,吞吞吐吐地说:也没什么了。刚才刮了一阵风过来我这儿,我好象闻到了女孩子的香水的味道。

李钢大叫一声:哇赛!整个一闻香识女人啊!

我也乐了:看见没有,除了耳垂大,我就鼻孔大,鼻子从小特灵。派上用场了吧。

李钢乐着,转向谭志强说:我知道你输得特别不服气,不过输了就是输了,认赌服输嘛。有个机会可以扳回来,只有你能做,敢不敢吧?

谭志强笑着说:我已经猜到了,不过还是你说吧。

李钢接着说:我也知道你猜到了。我和吴剑都算是有主的人了。让你立码儿就泡上这妞难度大点儿,怎么样,把她的通讯地址搞到吧?

谭志强笑着说:这难度也不小啊。

我马上说:赌三条三五怎么样?

谭志强笑着说:这还差不多。他挽挽袖子,走过去。

我和李钢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笑话。李钢笑着对我低声说:这一定是最好看的骂人。

我笑着点点头。

出乎我们的预料,谭志强掏出个什么东西给那个女孩子看了看,然后和女孩子交谈了几句。然后,他掏出一个小本和一支笔,女孩子真的在本子上面写了点儿什么。

我和李钢面面相觑地看着。

谭志强得意洋洋地走回来。

李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,笑着说:没想到,你老人家还有这么一手。

我挥挥手,笑着说:慢着,把本子拿来让我看看,没准儿你只不过问问人家路怎么走,让人家画了个地图什么的。

谭志强得意地把纸递给我们,我们一看,还真的是地址和一个女孩子的名字,章晓珊。

我们两个人开始对谭志强做顶礼膜拜状。边拜,我边问:这招儿你可得教教哥儿俩。

谭志强笑着说:这哪儿能教?教了,我不是对白雪和汪馨同志不负责任吗?汪馨还好,白雪飘飘,那么凶,还不得把我给灭喽?

李钢笑着说:你现在不讲,我和吴剑现在就把你给灭了。这么好的招儿失传了多不好。

谭志强笑着说:好好好。我说。其实说白了,也没什么。我只不过给她看了看我的学生证。大学学生证,尤其是好大学的,还挺唬人的。我跟她说,我们学校正在搞关于年轻人择业的社会调查。我忘了带问卷了,她能不能把地址给我,我把问卷寄给她。

我笑着摇摇头:绝是绝。可要是她根本不想做这个调查怎么办?

谭志强笑着回答:我吹了半天她,说这么年轻,在这么好的餐馆做引领小姐,特别具有代表性,请她务必参加之类的话。人都不经夸,她就同意了。

李钢又问:要是她还不同意呢?

谭志强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,笑着说:那只有实话实说了。估计肯定如了你们俩儿的意,让她骂一顿。不过,据你们俩儿讲,那也是一种享受。

李钢笑着说: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。

我也笑着说:我是服了。平时,没怎么看您老出手,一出手就不凡。

谭志强笑着说:那是,这叫厚积薄发,知道嘛。

我接着说:搞明白了。我这三条烟输着也痛快,这么着,我和李钢就破点儿血,就在这馆子请你了怎么样?

李钢大声说:成。拉着谭志强就往里走。

走过那位女孩子的时候,我看到谭志强看了她一眼。

那位女孩子轻轻地鞠了个躬,说:欢迎光临。

声音也挺好听的。

进了餐馆,也许是那个女孩子太美丽了,我们觉得里面的一切,装修,饭菜,和服务小姐都弱爆了。

李钢一边吃,一边说笑着:什么叫秀色可餐,没有秀色,还真吃不下饭。

我看了谭志强一眼,他一直默默地吃着饭。

我忙岔开话题:李钢,听说天津好吃的东西特别多,南开的伙食又是出了名的好,又好吃又便宜。这几天,又胖了几斤吧?

李钢笑着说:一直没敢靠近磅秤。咱们复旦的食堂没法儿比。整个跟一忆苦思甜饭似的。也不是馋你,我给你报一报菜名儿吧...”

李钢一提起吃的来,就侃起来没完没了的。

我和谭志强都吃好了,他还在那儿边吃边侃。我和谭志强两个人笑笑,连话也插不进去。

李钢总算是吃完了,我们付了帐,慢慢往外走。

在门口,我看见换了一个引领小姐。我特意看了看谭志强。看到他有点儿失望的样子,我更确定了。

我问新的引领小姐:请问刚才那位章小姐去哪儿了?

她回答我:噢,她今天下午不上班,回家去了吧。

我看见谭志强在蛮注意地听。

我们一起离开。我拍拍谭志强,问他:怎么样,要不要去找她。

谭志强不好意思地说:没什么理由,不太好意思去吧?

李钢看了看谭志强,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笑着说:哟,没看出来,一不小心,还爱上了?

我笑着拉了一把李钢:先别开他的玩笑了,以后有的是时间开呢。现在,他就剩半天了,咱们得好好帮他想想折儿,见人家一面。

我一拍脑袋接着说:对了,老谭你不是说忘了带调查表吗?咱们就说路过她家,咱给她送过去。

李钢问:咱们哪儿找调查表呢?

我笑着说:电脑上做个表格,打印出来还不容易?回邮地址就写老谭的人大信箱,收信人当然是老谭。

李钢笑着拉着我们说:“Cool, what are we waiting for? Let's go! (好主意。我们还在等什么呢?快走吧。)”

她家在徐家汇附近,其实一点也不是顺路。我们先回了趟学校,打印完了。又赶到徐家汇。已经快五点了。

谭志强非叫我们一起上去,他说:咱们三个人一起上去,才象是大学生搞社会调查的呢。

李钢刚想开他的玩笑。我拉住他,笑着说:好,咱们就舍命陪君子吧。

她家在六层,没电梯。我们几乎都累残了才爬上去。

李钢笑着说:真的是缺乏锻炼了。中学里还天天有课间操什么的。现在,整个放羊了,不,成了放猪了。

我看了看谭志强,他面目挺严肃的。我急忙拉了一把李钢,两个人站在谭志强的身后,不再说话。谭志强摁响了门铃。

是她的母亲来开的门,她充满警惕地问:你们找谁?

阿姨,我们找章晓珊。谭志强毕恭毕敬地回答说。我从来没有见谭志强这么紧张过。

你们是谁,找她干什么呢?那个女人更紧张了。看来,做一个漂亮女生的家长真的不容易。

谭志强恢复了一点儿平时的自信,说:噢,我是人大的学生。我们正在搞一个关于年轻人择业的社会调查。章晓珊答应我们参加我们的调查。我们正好路过这儿,就把调查表给她送来了。您看,这是我的学生证。

那女人看了看他的学生证,狐疑地问:人大怎么跑到上海搞调查来了?

谭志强有点儿着急,看了我们一眼,我忙拿出我的学生证,一边拉着李钢走上前去,一边说:阿姨,您看,我和这位同学是复旦的。这调查是全国性的。不信,您看我们的证件。

李钢也赶紧掏出自己的学生证,递上去。

她拿过我们三个人的学生证,仔仔细细地一张一张地对着我们看了看,这才缓和了紧张的表情,说:不好意思。现在这社会上的小混混特别多。小珊又刚上班,我们做家长的就得多操点儿心。她不在,你们要不要进来坐坐等她?

谭志强急忙问:那您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?

她犹豫了一下才说:她爸单位的领导,刚给她介绍了个对象,今天去见见面。

她看了谭志强一眼说:象小珊这样的,还是介绍的好,知根知底的。

看见谭志强呆在当场,我忙说:那阿姨,我们就先走了,不等了。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儿,麻烦您把这张调查表给她。

她一楞:噢,还真的有调查表啊?

我拍了拍谭志强,他才把调查表递给章晓珊的母亲。

我们告辞出来。

谭志强一直默默地走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李钢和我看了一眼,追上去,拍拍他的肩膀。

李钢说:天涯何处没有小芳草呢。

我也说:事情还没绝望,她不是今个儿才第一次相亲吗。

谭志强抬起头,看了我们一眼,然后把目光移开,说:我也就看上她特漂亮了。想试一把。不行就算了。

李钢笑着说:就是,漂亮了不见得好,太漂亮了更不好。女人嘛,一到晚上,关了灯,都...”

我看见谭志强有一点言不由衷,拉了李钢一把,我笑笑说:得,咱们大老远地来了趟徐家汇,听说这有几家酒吧,挺火的。去散散心吧?

好主意。谭志强说,别白来一趟吧。

一到了酒吧那一带,感觉顿时就不一样。这一带的姑娘都特别漂亮。

我远远看见一家雪茄酒吧,笑着说:就那儿吧,要不然,我光看着你们喝酒,我也无聊的慌。

谭志强问我:你不喝酒还是那个理由吗?觉得没味道?

我笑着说:又多了一条。你们昨天来的时候,大火灾之前,我想喝来着,一含在嘴里就吐,后来一闻也吐。我一下子又想起昨天的事,和馨儿。我的心一痛,我急忙掩饰过去。

李钢笑着说:你说说,不喝酒,你少了多少生活的乐趣?好吧,看你怪可怜见儿的。整个一苦菜花儿似的。今个儿的雪茄,我请你。

我也笑着说:行啊,今个儿,我就是把自己抽残了,我也要把你抽穷了。

我们笑着走进门,侍应小姐领我们坐下来。

我笑着问她:您这儿有无烟区吗?

她莫名奇妙地看着我。我们三个人哈哈大笑。

她也笑了,把价目表给我们。我们不乐了,起码是李钢不乐了。

看着他的样子,我又乐了说:怎么样,带够钱了吗?要不要哥儿几个垫点儿?

他苦着脸说: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儿的财政赤字情况?你们哪来的钱。

我笑着说:那倒是,要不这样,我和谭志强抽足了,过足了瘾。把你押在这儿,我们回你宿舍,拿了你的家什来卖喽,赎你回去。

谭志强笑着说:过足了瘾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我们跟这儿抽鸦片呢。Anyway (言归正传),咱们还是随便要一点儿,一会儿出去遛哒遛哒,吧里面估计都是这个价儿。咱们一穷二白的还真的消费不起。

我们每人要了一支雪茄,他们两个人各要了一杯酒。

点上雪茄,谭志强凑近我们,笑着说:敢情上海的倩妞全跑这儿来集合了。就这么些个妞就能把全上海的水平都拉上去。

李钢笑笑说:没蒙你吧?比北京怎么样?

谭志强也笑着说:漂亮的水平高些,不漂亮的也多些。平均起来,差不多吧。话说回来,可真的是比咱们北京姑娘会打扮。

我看了看窗外面,华灯已经初上。外面一对对的情人在走过。我饶有兴致地看着。

李钢拍了拍我,说:看什么看哪?小心看眼睛里拔不出来了。

我笑了笑说:不是,你们注没注意外面走的姑娘们有什么特点?

李钢也看了看说:有什么特点?漂亮啊。一水儿的模特级。

我笑了笑又说:再探再报!

谭志强也看了一眼,想了一下说:她们都傍着个老外。

我笑着点点头。

李钢笑骂道:“shit!(妈的) 整个儿一个肥水流了外人田嘛!

我笑着说:我们寝室的上海人整天抱怨上海最美的人力资源都出口了。今个儿算是见识着了。

李钢笑着说:出口就出口吧。别到时候来个出口转内销。

我们哈哈大笑。

周围的人望向我们,我们忙吸了最后的几口雪茄。雪茄 还不错,又甜又香的。可惜没钱继续下去了,我们站起来,还是笑着,走出酒吧。

一路上,看见满街的女孩子傍着洋人,有点儿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上海男生那么酸酸的了。上海人是不爱和外地人谈婚论嫁的,这样的漂亮女生是走一个少一个啊。

我们一路上走着,侃着。渐渐地,我们发现洋人少了,漂亮的女孩子也少了。一些打扮比较开放的女人开始出现。有年纪很轻的,也有中年的。大多是看不太出年纪的。有长得还不错的,有青面獠牙的。绝大多数是搔首弄姿的。

她们或站在路边,或倚着门。

我们停在一个路口等红灯,一个瘦小的中年人走过来,低声问我们:要不要?

我们三个人都有点儿慌,急忙说:不要,不要!夺路落荒而逃。

正好前面有我们要坐的公共汽车,我们拼命地赶上。上了车,我们才喘着气,哈哈大笑。

我们回了学校,取了谭志强的包,又杀到上海火车站。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。

我们刚躺下,正准备好好聊一聊。电话铃响了,李钢离得最近,拿起话筒,他听着,脸上怪怪的。

过了一会儿,他捂住话筒,笑着说:又是问我们要不要的。

我笑着说:挂了吧,多脏啊。

谭志强也点点头:是啊,尽是些面目可憎的。

李钢故意问我们:你们确定?多可惜啊。

我也笑着说:想要你要,我们可以出去,把房间让给你。

李钢笑了笑,对着话筒说了声:对不起,不要。赶紧挂了。

我笑着说:挂就挂了,说什么对不起呢?

李钢也笑了:有点儿紧张。

我笑着说:不至於吧?

正在这时,电话铃又响了。李钢笑着,向我努努嘴。

我只好走过去,拿起电话,说:喂。

请问要不要啊?电话里的声音出人意外的娇媚。

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一动,慌慌张张地说:不要,不要!然后,赶紧把电话挂了。

李钢笑眯眯地看着我,我也笑了,说:咱们还是把电话线拔了吧。要不然真的别想睡觉了。

李钢和谭志强都点点头。李钢一边拔,一边问我们:你们刚才一个说怕脏,一个说嫌不漂亮,如果是又干净又漂亮的鸡你们上不上?

我想了想说:鸡的定义不就是脏吗?

李钢说:咱不就是假设吗?要不这样吧,咱时空隧道往回走个几百年,咱也就是那书生,秀才,举人什么的。碰上一穷人家的女孩子卖身救父,心灵特美丽,脸蛋也特美丽。你上不上?

谭志强故意一本正经地说:我可得是有爱才上。

李钢笑着说:别跟这儿逗了。吴剑,你呢?

我乐呵呵地说:那咱得先把人家从苦海里救出来。然后,我教她识字,她给我纺衣服。然后,就快乐地养儿育女。Then, we lived happily ever after. (再往后,我们就永远地快乐地生活在一起)。死了以后呢,就化成两只儿小蝶子,一起飞啊飞的。

李钢笑着说:真俗。以为你能有点儿什么绝的呢。

我也开玩笑地说:噢,忘了说了。救之前,咱得亲自验收一把,原装的咱就救,破鞋咱可不要。

李钢笑着说:哇塞,这么封建?照你这么说,复旦的女生一个个的都不可救药了?

谭志强忙问:打住。慢着,慢着,这中间有什么典故吗?

李钢笑着说:唐红军告诉我们的,上海高校的女生有三句点评。是交大无美女,师大无淑女,复旦无处女。

谭志强笑着说:够损的。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羡慕你们复旦。

李钢笑着说:当然是羡慕。又不是找老婆,找原装的干什么?尤其象你这样的自由人。听说你们人大的女生都跟马列主义老太太似的,特别后悔没考复旦吧?

谭志强笑着说:我怎么听着特别象你小子特后悔太早被白雪飘飘管住了。唉,对了,这次也没空见唐红军,他怎么样。

我说:我瞅着他爱上了我们那儿卖臭豆腐的一豆腐西施。

谭志强说:是吗?没看出来。他能这么长情。

李钢说:可不,整天一股臭豆腐味儿。

我笑着说:以后再聊唐红军的可怜劲儿吧。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,现在,遇到严打,警察还是要抓这种事儿的吧?

李钢说:我可是尽听说黄赌毒都是黑社会罩着的,警察要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要么就是早收了保护费的。没准儿就是人肉付的呢。

我笑着说:这我也听说了。不就是怕碰上严打的枪口上嘛。

谭志强说:说起严打,我跟你说一我哥的真事儿。

我和李钢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。我心里话说,不是吧。

谭志强大笑着说:不是我哥自己。是我哥代理的一案子。他不是今年刚从北大法律系毕业吗?去了最棒的竞天律师事务所。这算是他的第一个案子吧。特别雄心勃勃的。其实,案子特别简单。一外地农村来的小孩,才十六。自己来城里打工。住的地儿离工地特远,他就偷了一辆破自行车,好骑车上下班。初犯,又只有十六岁,连抓他的都说缓刑就得了。我哥特别高兴,能帮一弱者,多好啊。判的那天,正赶上要严打,楞判了三年。一个小孩子的一辈子,就这么毁了。

我们的心都沉重下来。

过了老半天,谭志强才努力缓和气氛说:所以说,你们哥俩儿得小心点儿,平时是没事儿,别撞到严打的枪口上。

我努力想笑笑,没笑出来。我说:你小子,老讲这种悲惨世界的事儿。实在是没兴致再聊下去了,一下子觉得特困。怎么着,咱们打住,且听下回分解?

李钢也说:我也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。老谭,以后咱们报喜不报忧,成嘛。

谭志强忙说:成。我也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。可能是困了。咱们寒假北京见了再聊他个通宵。

成!我和李钢答应着。我拉黑了灯。

那一夜,我一直睡不踏实。清晨,我梦见在公审会上,法官宣布罪犯偷自行车的事实成立,依法判处三年徒刑。被告人先是一个十六岁小孩儿的面孔,最后,突然转换成我的面孔。我吓醒了。

 

我新开了自己的微信公众号,以后我的文章会在那里首发,欢迎扫码关注,非常感谢:

 

我的简介:

程励箭,自由而无用发起人, 互融资本创始合伙人, 主要从事创业孵化及天使投资,并任北京大学EMBA班兼职讲师,讲授创业辅导课。曾在美洲银行等华尔街金融公司工作。后在美国创业两次,一次为智能卡行业门户,一次为生物医学行业垂直网站,均成功出售退出。曾任IBM美国公司战略咨询高管,架构委员会成员,为花旗银行,汇丰银行,高盛,美林证券,沃尔玛,亚马逊,雅虎等提供战略,业务及技术咨询服务。曾任财经CTO。曾经负责华润集团电子商务,大数据,互联网等创新业务的拓展及独立分拆上市工作。任高伟达的副总经理,负责其创业板上市工作,并成功在创业板上市。后在国内创业,主业为互联网金融,P2P,众筹,成功出售退出。

 

目前关注人工智能,影视,相关博文:

《青春做伴》影视:http://mp.weixin.qq.com/s/6A5QiGlrT6SDQsYuV8e61Q

 

人工智能:http://chenglijian.blog.caixin.com/archives/168026

 

 

我的微信:leejcheng

话题:



0

推荐

程励箭

程励箭

49篇文章 1年前更新

互融孵化创始人,主要从事创业孵化及天使投资工作,并任北京大学EMBA班兼职讲师,讲授创业辅导课。曾在美国创业两次,一次为智能卡行业门户,一次为生物医学行业垂直网站,均成功出售退出。曾任IBM美国公司战略咨询高管,架构委员会成员,为花旗银行,汇丰银行,高盛,美林证券,沃尔玛,亚马逊,雅虎等提供战略,业务及技术咨询服务。曾任财经副总经理,首席技术官,负责财经网的运营。曾经负责华润集团电子商务,大数据,互联网等创新业务的拓展及独立分拆上市工作。曾任高伟达副总经理,负责其创业板上市工作,并成功在创业板上市。后在国内创业,主业为互联网金融,P2P,众筹,成功出售退出。欢迎转发,事先通知作者,并注明作者即可转发。

文章